他的疑问很快获得了答案。
“小滑头,我还未怪你美化我的形象,你倒是先提了起来。”晏栖香抿了一口酒,随即轻叹一声,“苦也——”
高额赏格采花悍贼晏栖香,同时附上了两张和采花悍贼有关的画像。一幅是他作案时所带的面具,另有一幅则是他摘上面具后的脸,那张贾无欺非常熟谙的脸。
晏栖香手握一把折扇,听到这句话,扇面“刷”地翻开,纸扇轻摇,更显得风采翩翩:“如此,我去去就来。”
“贾无欺……”晏栖香将这名字咀嚼几遍,然后看向贾无欺道,“小兄弟人轻易害臊,恐怕是名字获得过分隐晦的原因。”
一个化名,一张假脸,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连在了一起。贾无欺就算再不肯意跟轻浮的小白脸合作,为了弄清本相,也只好尽力禁止,临时和晏栖香联手了。两人数白天多次前去沨城刺探,可除了赏格书记中已知的动静外,底子刺探不到任何别的动静。聚宝钱庄因闹鬼一事,又增派了很多保护,一时之间,也难以再次潜入刺探。
“哦——”晏栖香上高低下打量他一番,意味深长道,“我说你这小滑头如何这么轻易害臊,本来还是个童男人啊。”
只着寸缕的女子歪倾斜斜地躺在地上,晏栖香手从肩上一拂,一件广大的衣袍悄悄覆在了她的身上。而晏栖香的上身,除了一道道含混的陈迹外,再无任何蔽体之物。面对不速之客,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赤身以对,还暴露了一个镇静的笑容,仿佛等待已久般,冲对方道:“这位害臊的小兄弟,你终究肯露面了。”
“小滑头,你懂甚么,这也是一门技能,看上去轻易,学到精华但是很难。”晏栖香说着,朝贾无欺眨了眨他多情的眼睛,“不过你如果想学,我倒情愿教上一教。”
晏栖香“啧”了一声:“说你害臊,还不想承认,算啦算啦,童男人脸皮薄,开不起打趣。我去聚宝钱庄,恰是为了找那大蜜斯问个清楚,她是如何晓得那采花悍贼的名字,又是如何得见他的真容的。”他摸了摸下巴,持续道,“我当时感觉,那犯事者冒名行事,定是不想暴露真身,可恰好钱庄大蜜斯又瞥见了他的面孔,这于情于理俱是分歧。不过本日听你所言,那犯事者敢堂而皇之地露脸,恐怕也是仗着面具假装吧。”
贾无欺一见他这幅眉眼含情的模样,翻了个白眼道:“你快收起这副神采,我怕勾来一群野猫,围着你喵喵叫。”
“你苦个甚么劲?顶着我的脸四周采花,要说苦,我才是最苦的。”贾无欺没好气地打断他道。
“天然。”晏栖香得意一笑,“钱庄的姨娘曾向她们抱怨,那采花贼单是采花也倒罢了,还留下了一张古里古怪的面具,像是巫祝普通。搞得郝有财疑神疑鬼的,费钱请了很多法师前去做法。”
贾无欺一手挡在面前:“有话好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他朝晏栖香道:“那日我偷听到郝有财和他小妾的对话,那小妾仿佛常去这个红粉斋。”说着,他朝那群女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晏栖香朗声大笑,眉眼间一派风骚:“这世上很多人想让我脱衣服,让我把衣服穿上的,你恐怕是头一个。”说罢,他施施然走到地上的女子前,俯身将她抱起,非常和顺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又顺手将色采斑斓的罗帐一扯,披在了身上,倒穿出了几分东洋羽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