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贾无欺虽身法不凡,内家修为却实在平平。他只能瞥见在场世人变得越来越沉重的神采,却不知究竟产生了甚么。等他目光重新回到三才剑阵上时,那阵型已与先前截然分歧。若先前的阵法是不温不火的话,那现在的阵法倒是锋利张扬,杀机毕现。
他手掌工致的一送一翻,杯中酒尽数向那对劲的武当弟子劈面泼去。
贾无欺虽已推测这武当九子定不会让他等闲破阵,却未曾想过涵灵子的身法会如此之快。他身形动处,竟好像一道轻烟,轻身之术,已可谓登峰造极。两人在空中你来我往,几个起落以后,贾无欺竟已被逼至剑阵中心。贰心道一声不好,刚想横掠开去,却不知从那边刮来一阵古怪的风,这地上八人跟着风声拔地而起,以合围之势朝贾无欺攻来。
眨眼之间,那只小巧白净的酒杯已飞至阵前。
所谓阵法,大抵上不过攻与防两类。现在的三才剑阵,却既无取人道命的进犯性,又无庇护己方的防备性,独一的目标,仿佛就是将人困在中心。这也是涵灵子的高超之处,若他动用杀阵,未免会被人说以多欺少,胜之不武;若他一味防备,又有轻视赏剑大会,悲观对敌之嫌。故而要想在此战中胜得标致,必须让敌手比试中无计可施,主动认输。如许看来,玄之又玄的三才阵法天然是最好的挑选。
就在他像是要力竭落地,将落未落之际,俄然平着身子一掠,本来空空荡荡地酒杯立即盛满了美酒。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在那倾泻出的酒面上一拍,身躯像一只抄水的燕子,毫无声气地落在了那棵老松树上,像是没有一丝重量。
阵中九人成一字长蛇之势,长约数丈,内力催生处,泛着青灰色的光,远了望去,仿佛一条长有毛目标怪兽。
说时迟,当时快,这酒葫芦一去一回不过眨眼工夫,而比这更快的,另有贾无欺的身法――
“道长好气度,小可请你喝一杯。”贾无欺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只酒杯。
从两边比武开端,贾无欺一向在空中飞纵,方才又堕入三才剑阵中与武当弟子成胶着之势,世人见他还想掠到五六丈开外的处所,纵是领教过他的身法,也不由为他擦了一阵盗汗。
“小兄弟,我武当三才剑阵,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阵中涵灵子开口道,他面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三分冷诮,余下的七分俱是杀意。
只听那酒杯“嗖”地一声,从他手掌中飞出,直直朝着三才剑阵冲去。那年青羽士站在剑阵最末,酒杯若想到他手中,必须绕过火线的八名羽士。但酒杯又非飞禽,如何会本身转弯呢?何况三才剑阵中的武当弟子亦非草木,毫不会眼睁睁看着这酒杯掠过本身身边。那年青羽士暗道一声小子浮滑,眼中不屑的神采的更甚。
“多谢裘大哥!”贾无欺将酒斟满,又将酒葫芦掷了归去。而后,他将酒杯端起一嗅,赞道:“好香的酒!”说完,他快速抬开端,望向三才剑阵中面色不忿的年青羽士,手腕一抖道,“道长,小可敬你!”
敢在三才剑阵面前如此肆意,还脚踩武当弟子的人,天然是贾无欺。那为首弟子被他一踩,面色阴沉,狠狠剜了他一眼。若不是以身为阵,只怕这名弟子定然要提剑而上,与贾无欺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