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藏花瞥了柴负青一眼,冷哼道:“既然各位想留在剑宗,那便留吧。只是我剑宗禁地颇多,各位可留意了,不要乱跑。如果擅闯禁地,招惹了甚么不该招惹的,可别怪我没先提示。”说着,他号召几个剑宗弟子,叮咛了几句,便振袖而去。
“诸位请慢。”柴负青出言拦住了群情激奋的世人,走到胡千刃尸身前细心察看一番,昂首道,“贾小友所绣的梅花,确与胡掌门额上的印记无二。”
现在还能如此猖獗的人,也就只剩下贾无欺一人了。
柴负青闻言淡淡一笑:“鄙人派人通传数次,都未获得答复。让三大剑派的豪杰于庙门外久候,实在不当,鄙人考虑再三,便私即将各位请进了大殿。”说着,他朝叶藏花微微欠身,见礼道,“叶掌门说的不错,是鄙人冒昧了。”
方才世人见地了他的短长,那里再敢给他神采看。有人忙不迭道:“我家掌门,右嘴角上方有一颗痦子。”
贾无欺笑嘻嘻道:“我劝各位,下次在擒凶之前最好先练练眼力。这伤痕脂粉气如此之重,比起找梅独凛,还不如先问问你们身边绣活好的女人。”
叶藏花闻言,细眉一挑,勾了勾嘴角。
“我太冲剑宗的大殿,竟当了义庄又当起了赌坊。”叶藏花信步走入殿内,对柴负青略一拱手,似笑非笑,“看来不请自来越俎代庖是气宗的新教义了,不然柴掌门怎会如此驾轻就熟?”
“胡掌门边幅有何特性?”一向未开口的岳沉檀,终究开口问道。他目光沉沉,落在肖石冰冷的面庞上,似有千斤重。
“甚么意义?叶掌门看不出来?”人群中一个大胡子挤了出来,“我三大剑派的掌门被你门下的人殛毙,莫非不该讨个说法?”
“恰是。”柴负青似是未听出弦外之音,朗声道,“本日天气已晚,众位如果不嫌弃,可先随鄙人去气宗驻地安息,等明日再做计算。”
“贾无欺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对掌门不敬!”徐峰说着,就冲要出来。
“看好了。”贾无欺伸手在胡千刃颈后悄悄一揭,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从尸身的脸上揭了下来。
岳沉檀点点头,没再多说甚么,只是眉头微蹙,像是堕入了深思。
“肖石?”
此人,没认识到把本身也归进“脂粉气重”的行列了吗?岳沉檀看着贾无双的侧脸,目光微动。
叶藏花环抱四周,见此状,声音略扬道:“既然此胡掌门非彼胡掌门,想必别的两具也是李代桃僵了。”
“此人……仿佛是伙房的……”说话的是岭南剑派弟子中个头最小的一个。那小个子好不轻易从人群中挤出来,朝尸身的脸细心看了看,“是了,恰是伙房的肖石。”在世人思疑的目光中,他慌仓猝忙道,“肖石与我一同入的师门,只是他根底不好,师兄便打发他去伙房干活。提及来,我已好久未与他见面了。想不到……”说到这,小个子忍不住抽泣起来。
贾无欺疏忽这帮窃保私语的人,推着岳沉檀大摇大摆的分开了大殿。
木板上的三具尸身,恰是岭南、翠华、玉泉三大剑派的掌门,而他们的额间,都有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
“杀鸡焉用牛刀?”贾无欺手指间银光一闪,不知何时一根银针已呈现在他的手中。众目睽睽之下,他施施然走到岭南剑派掌门胡千刃的尸身前,毫不客气的拍了拍对方皮松肉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