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郎将心中一个激灵,赶紧将那剑遮住了,道:“前些日子从一个胡商身上夺得的……好了,别废话了,都跟我走!”
她像个护着小鸡仔的母鹰普通,将一众男人骂得狗血淋头,诸人停了手中行动,面色悻悻然看着首级,“赵郎将?”
那顿时却坐了个少年,一身浅绿色的对虎纹圆领袍,腰间长刀上的金属配饰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光。
他环顾了一圈,世人面色一震,皆跃跃欲试。他们挨家挨户查了那么久,任淮王的人影儿都没看到一个,不由都有几分烦躁,乍闻有个唾手可得的大功绩,心中又燃起了一股但愿,另有几分烦躁,因今晚金吾卫那帮子纨绔后辈也来瞎凑热烈,被他们捷足先登,恐怕谁内心都不好受。
她心道:若只是搜人,他们应当能发明这里除了满院婢子主子,再无别人,除非是想找甚么其他东西。
两人先前在一起比试过马球,故而也熟谙。
禁中保卫周到,如果安业帝不肯放出动静,半点风声也泄漏不出去,此人怕是还不知“那贼人”是谁。他还没说完,便被裴劭扯着领子一扔,差点栽个跟头,正欲发作,俄然想起甚么,大呼道:“裴三你等等,郑国公派人四周找你……”
正这时,忽闻外头一阵雨点般的马蹄,一人竟径直冲了出去,他大惊:莫非阮敬元父子这么快就返来了?
不过这个快意算盘,过不了多久便会落空。
如果彻夜遗留在这,又“刚巧”被他们所发明,那么阮敬元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些人约莫都没见过这么个口齿聪明的小娘子,皆面面相觑,加上他们来时接到的号令只是搜索长安各家,而不是逮着一户出来翻天覆地,现在便有些心虚,都看向赵郎将,等他下号令。
贰内心揣摩:母亲这会应当还在曲江园, 父亲或许回了府。他踌躇半晌, 决定不去找父亲,而是去了京兆府。
裴劭一笑,道:“如何,还信不过我?你们在这闹了这么久,别说一活生生的人,连只苍蝇都没瞥见,你还要查甚么?”
裴劭听出他弦外之音,内心冷冷一嗤,道:“你们这才几小我?那些胡贩子数是你们五倍不足,就不怕届时功败垂成,有漏网之鱼逃出来,赵郎将,这算是功还是过?”
阮明婵挑眉道:“如何,我阿耶还没被撤职呢?你们这帮人便迫不及待来落井下石?连我阿母遗物都不放过,竟还殴打我府中人。我不知你们要调查何人,但阮府中从不窝藏疑犯,陛下圣明,定能查明此事,届时你们一个个都是犯了不敬之罪!”
那人不但不退避, 反而拍马奔驰而来, 金吾大怒, 正欲拔剑斥责,那人一手伸过来,揪住他领子,“到底如何回事?”
裴劭神采冷峻,“少废话,如何回事?”
赵郎将神采一凛,“小娘子慎言!”
“这是襄阳长公主所赠尺牍,你摔坏了,就去给公主赔罪去吧。”
裴劭心道:这帮金吾卫那么快就发明了?
“那帮胡商头领找着了,就在那边头,赵郎将从速畴昔,早一步人赃俱获,晚一步可就甚么都没了。”
阮明婵手脚冰冷,紧紧握着梅娘的手。她心想:如果裴劭在,怎会容这帮报酬所欲为?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抛给赵郎将,沉甸甸的分量不轻,赵郎将定睛细看,月色中那几个金光灿灿的大字,确是郑国公、裴左相的亲印,他似是有些惊奇地瞥了眼裴劭,转了转眸子道:“既然裴相公说了,我等必定受命。只是陛下的号令还得顾着,如许吧,我派几名兄弟去,再留几人下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