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
“我们统统安好,老夫人大可放心。娘舅来访,小九理应出面会晤,您稍候。”语毕,庆王正想扭头叮咛人告诉弟弟,定北侯却忙劝止:
庆王取下干帕子擦手,又叮咛:“别的,去个口信叫子琰好生巡管营地,本王估计得忙一阵子。”
“本日周仁霖父子外出应酬,周苏氏携庶子往寺庙进香去了,无人把守,估计稍晚才会知情。”谢霆垂首,忐忑道:“部属办事不力,请殿下惩罚。”
――母妃早亡,面前坐着的是娘亲同胞兄长。
庆王略一思考,提笔蘸墨,笔走龙蛇一挥而就,谦恭道:“娘舅请看,这字儿写得如何?近期公事较忙,我疏于习练,有些手生了。”
乾明宫偏殿宴厅内,承天帝父子对弈。
“那您……?”定北侯屏息,满怀等候,恨不得外甥月尾结婚、一正妃两侧妃前后入门、年底添大胖世子和公子!
“本来如此。”我却不信。定北侯心道,止不住地胡乱猜想。
“这……写得很好啊,笔锋刚健有力,大气脱俗,殿下谦善了。”定北侯笑着夸奖,勉强按捺忐忑疑虑。
幼年结为伉俪,共同度过无数艰巨嫌隙,风风雨雨数十年,天子始终未真正狠心对待老婆。
他总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动真格见怪我们吧?
半晌后
“殿下,请答应老朽多嘴一二。”定北侯搁置茶杯,半倾身,两手握膝,意欲作深切长谈。
书房再度堕入温馨,只闻声沙沙誊写声。
定北侯欲言又止,笑容荡然无存!
李德英躬身入内禀报:“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定北侯悄悄烦恼,但从未悔怨催促容佑棠尽快离京,不然眼下局势将更加混乱。他喝了口茶,佯作一无所察,驯良问:“皇孙没事吧?”
“是。”
“是。”谢霆如释重负,躬身辞职。
“儿臣愿为朝廷分忧。”庆王不假思考答。
――固然此前产生了不镇静,但庆王信赖外祖家会尽尽力庇护弟弟。
“略有耳闻。”定北侯文质彬彬,蓄着一缕短须,缓缓道:“昨夜宴厅赏识乐舞时,俄然散了,陛下带领皇室仓促离席,散席出宫的时候,都传是几个皇孙身材不适。”
定北侯忍不住皱眉,叹了口气,正色提示:“听闻陛下去岁曾成心催促您立室,但因公事繁多,无法推到了本年。现在元宵已过,陛下很能够尽早下旨赐婚,留些时候筹办,挑个黄道谷旦,年中或年底结婚就很好。”
“宋慎说花灯内所藏之毒固然来自外洋,但制毒伎俩却出高傲成广南一带。”承天帝面沉如水,食中二指捻棋,心不在焉地察看棋局。
“娘娘执掌后宫,母范天下,诸事繁忙,贵重在漂亮端庄,令人由衷爱护,连陛下也经常必定您的贤惠辛苦呢。”陪嫁嬷嬷圆脸笑眯眯,腔调轻巧清楚,密切中不失恭谨,欣喜道:“这不,娘娘照看皇孙有功,陛下特邀共进晚膳,只要您一人受邀!”
只见纸上正中一个遒劲雄浑的“慎”字!
常常谈到“皇孙”,定北侯就精力一震,忧心忡忡,万分焦心,第无数次念叨:“唉,诸位皇子中,除瑞王殿□□弱静养尚未立室以外,只要您仍单着了。”
“周筱彤出逃?孤身一人吗?”庆王严厉问,同时从抽屉深处取出一高雅古朴的木匣,慎重保藏与容佑棠来往的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