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靠近一百个本来畏缩不前的衙役都主动或者随大流地举刀,严严实实堵住了来路。
“你想去啊?”
赵泽雍了望拂晓前乳白的天涯,沉吟不语。
“桑嘉诚?!”韩如海怪叫,随即又强忍住,硬着头皮道:“末将服从。”
“抓住于鑫!”
容佑棠却非常笃定,镇静道:“必然是敌军中了我们的埋伏!狠狠给他们一个上马威!”
剿匪甲士少,兵力太分离反而透露缺点。
于鑫?匪首?
众衙役扬眉吐气,欢乐若狂,但是下一刻,从空荡荡的南街头却传来清楚的吼声:
关州同知孙骐本是文官,此时也握紧长刀,只是手心冒盗汗,有些打滑。他极力平静,微颤抖着对带来的衙役们说:“都、都别慌,听容百总的批示行事。有庆王殿下亲身坐镇,此战必胜!”不管了不管了,先稳住民气再说。
赵泽雍之前密探顺县时就发明了:外城墙已被攻陷过,破坏得短长,内城墙却仍无缺,厚重健壮。
韩如海苦苦要求:“饶我一回吧,今后再不敢犯了!”
“上!活捉他们,押回元京交由朝廷发落!”郭达鄙夷没好气地一挥手。
对方传闻于鑫已被活捉、又亲见几个当家的人头滚地,顿知局势已去,刹时溃不成形,四散奔逃,再不肯服从批示。
郭达重重拍打容佑棠肩膀:“等你穿上五十斤重铠甲、半个时候能跑十千米的时候,才有资格上城墙!现在好好守着县衙吧啊。”
“庆王呢?赵泽雍呢?叫他出来!你们怕他、我不怕!不过皇亲国戚酒囊饭袋罢了,功劳满是抢的!”
只要能回都城就好办,伯父必然会救我的!
赵泽雍却又说:“我方人数有限,没法大面积搜捕。故本王昨夜已传信六百里外的关中军,请桑嘉诚将军率兵前来帮手,最迟明日下午到达。你去旁帮手桑将军。”
五十斤的铠甲?半个时候跑十千米?
“殿下!如何是好?”
人群一拥而上,将三个反/贼捆得严严实实,搜身并堵了嘴。
逃兵!你是个逃兵!
容佑棠铿锵有力地鼓励士气:“朝廷早有令下:九峰山反贼罪过滔天,当杀!杀贼者,以敌首论功:杀一个,得白银二两,以此类推。杀十个以上,可酌情晋封。弟兄们是官府衙役,晋封不归军中管,但赏银由剿匪军分发,庆王殿下出了名的奖惩严明,毫不会虐待大师!”
韩如海当即表示:“末将愿去追敌!”叫部下进林子逮零散的匪贼,这事儿倒不难。
“诸位,打起精力来!”新上任的临时协战百总容佑棠振臂高呼:“建功立业的大好机遇到了!庆王殿下多么人物?赫赫驰名的西北军统帅,他打的败仗比我们走过的桥还多!殿下运筹帷幄,早已成竹在胸,此番为诱敌之计,背工早已埋伏好,必能将反贼一网打尽!”
“看他能逃到哪儿去!”
如何回事?听着像是城墙陷落?世人面面相觑:这、这就败了?
容佑棠屏息凝神。
谁知刚到大门口,就蓦地听到一声:
于鑫躲在两个火伴背后,神经质似的几次喊:“你们皇亲国戚都是酒囊饭袋,懂个屁的兵戈!老子才是天生神将,南水兵赶老子走,就等着吃败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