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开济乐呵呵道:“小宋利落不拘末节,又懂医术,我得厚着脸皮留他两天。”
“容掌柜,想起宋某了么?”草上飞促狭眯起眼睛。
容佑棠心知肚明,直言道:“北营那里困得住你呢?殿下是不是问‘镇千保’?”
“岂有此理!他清楚是大富豪,昨夜却一个劲儿哭穷,我爹看他不幸,叫管事给裁了两身衣服,又塞了一包银子作为诊金。”容佑棠哭笑不得,仰脸,微皱眉,被对方粗糙的指腹弄得麻痒。
“哼,我跟他打了好几场,一次也没赢过。”洪磊遗憾嘀咕。
“紫藤阁?”
容佑棠忍俊不由,乐道:“谁也别跟他辩论,他嘴皮子可利索了。”
几个老定北侯的旧部也凑趣,模糊暴露隔岸观火的幸灾乐祸之态――当年老定北侯战身后,他们非常受了一些架空,对傲慢高傲的平南侯极度不满。
“公然。”郭衡点头笑道:“昨日偶尔见他一面,我还觉得陛下把状元郎分到了工部,暗忖应无能够,细看才晓得本来是你的长辈。同朝为官,倒也可贵。”他袭爵后,任工部尚书,平时只顾要务,余事皆派给摆布侍郎卖力。
“谢殿下。”
“对啊,我宋慎嘛。”草上飞用力拍大腿,浓黑剑眉下狭长眼睛笑得弯起,高挺驼峰鼻下清秀嘴唇笑得暴露一口整齐白牙。
“谢殿下。”容佑棠旋盖嗅闻:乳白膏状,披发清雅淡香。
容佑棠震惊诘问:“既是传家宝,如何藏在人来人往的紫藤阁?”
“用不着,你家有几个耗子洞我都晓得。”
宋慎吃得鼓起,更加坐没坐相,翘起二郎腿抖抖抖,放肆尽情笑道:“我如果连你们都摁不倒,还如何混呢?”
“半月前。”
“多谢大人提点。”容佑棠深躬身拱手。
转眼,庆王复又谈起之前的话题:
容佑棠猎奇问:“他说您扣下了他的‘狐狸皮’和积储?”
“咳咳,哈哈,本来是宋公子啊!”
容佑棠提着茶壶,无法道:“如何?怕我家茶水下了巴豆啊?”我又不是你,身上藏满毒虫暗器。
容佑棠起家恭谨道:“回郭大人:家叔父目前正在您麾下效力。”
“千里来当官,为了吃和穿;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宋慎振振有词,打了个呵欠,伸懒腰道:
必定啊!这厮混江湖混出了花样的,外号“千面狐狸草上飞”。
“别慌,我看看。”洪磊顺手抄起桌上的扇子,对着容佑棠的脸用力扇。
晚膳席间,宋慎挥动筷子狼吞虎,吃相非常豪放,添饭的空地,挤眉弄眼问容佑棠:
翌日凌晨
“这个嘛。”宋慎神情举头,复又抖起二郎腿,吊儿郎当。
我问过殿下,他说你连夜逃窜了。
容佑棠强作旧友相逢状,朝对方靠近,体贴扣问:“前次仓促忙忙,你不是有急事离京吗?”
赵泽雍淡淡道:“韩如昆多数要绝望了。”
“了解一场,我看你挺扎眼的,再警告几句吧:镇千保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物,他的罪过若抖出来,得死一大片人!好好做你的花生官,少管闲事。”
容佑棠难掩歉疚:“你上回送来的动静是真的,感谢,我很承你的情。对不住啊,算我害了你。”
“宋慎叮嘱忌口两日。”容佑棠把沸水放在盛着生果的冰瓷盆中间晾凉,顺势问:“殿下甚么时候抓住草上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