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的脸部神采各别，有的狰狞，有的惊骇，有的像是生前最后一刻还在要求想活，也有茫然的，另有的竟然看着是在笑……
六姐夫：“不远了，他们是从通云城逃出来的人，被我带兵拦住了。”
有一千多的人头要砍，兵卒们到了这会儿还没砍完，氛围里血腥味浓得让人作呕。食腐的禽鸟，另有虫蝇已经在人尸上大快朵颐了。食腐的兽们则胆量要小一些，躲在官道两旁的林子里，等着活人走后，它们再来食这顿大餐。
林对劲在徒手撕着一块鸡胸肉，一点一点地喂给谢九欢吃。林四少爷对他本身，都没有这么耐烦过。
校尉本来只用统计人数便能够了，这下子他的事情一下就沉重了起来。
一个时候后，墨迹将将干的灭亡名册，被兵卒快马送到了林对劲的跟前。
八姐夫：“是啊，让夷人老爷们觉着朝廷不会放过他们，他们还得找至公子报仇血恨，这蛮夷联军不就组起来了吗？”
“哦哟，”八姐夫一边看名册，一边跟林对劲说：“这下子这边的老爷们都死得差未几了，这夷人啊，我看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了。”
领头的都死没了，剩下的那帮服从行事的人，还能闹出甚么动静来？
六姐夫：“或许有漏网之鱼吧，但谁晓得这些人今后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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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八姐夫说：“这么说来的话，在里头没少挑事的诸桐也算是有功之人了吧？”
兵卒敏捷地谢恩，退了下去。
校尉的字写得还不错，人名，部落，身份，都写得清清楚楚。林对劲和谢九欢字都认得，但人对不上号。西南这边的部落，权势漫衍，谢九欢是两眼一争光，林对劲晓得一些，但完整部会还谈不上。
“吴将军带蛮夷们去通云城了，”兵卒还跟林对劲禀道：“吴将军说，他们会在天亮前返来。”
林对劲：“早晓得，在他死之前，我问问他了。”
“这，这还没到通云城呢，”好轻易才找回了声音的金花头人，错愕不安地问六姐夫：“这里离通云城还远吧？”
金花这时想的倒是，人往深山里一藏，朝廷上哪儿找人去？但内心在否定六姐夫的话，金花可不敢跟六姐夫争辩。
她这一吐，就像翻开了甚么开关，三百蛮夷起码有一半都呕吐了起来。
金花一行人跟着六姐夫往通云城方向走，他们只听六姐夫说通云城被水淹了，他们这头儿的人都死没了，但这场景要人设想的话，还真设想不出来。
金花感觉她一个只想好好过日子的人，就不该该让她瞥见这场面，恶人身后要下的天国也就如许了吧？
“至公子短长啊，”八姐夫说：“想让这伙人聚在一起造反，也不是件轻易的事。”
人头堆成的山又叫京观，六姐夫没下过要在官道上筑京观的号令，但兵卒们自发地就这么做了。
金花：“真的没有活人了啊？”
人头堆越堆越高了，金花瞄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她就认出好几个熟人来了。都是大部落的土司、头人，他们的儿孙，另有在西南之地，素有勇武之名的将领。
八姐夫在中间看着，他想说，这猫在渊声巷的时候是吃百家饭的，哪儿用得着这么邃密地喂？但这话在八姐夫的嘴边打着转，愣是没被八姐夫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