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月才靠近,一个斜倚在箱子上打盹的男人立即惊醒,腰间的剑拔了一半,看清来人后,倏然收回。
善堂里的大多是年幼的孩子,少数是身患不敷难以自主之人。
莲心畴前在护国寺,便没少做积德积善之事,听邬姨说完,黛眉紧蹙。
转向云淡月道,“你先去库房措置货色。邬姨,你把迩来开消的账目拿来。”
她语气难掩喜意,又拍了拍男人的胳膊,“百里刻!没想到父王竟派了你来!”
“你先把沿途所见的环境一一道来,另有迩来我们云国和其他属国的来往,都奉告我。”
善堂的库房不大,远道而来的货色明显不敷放,库房外的小院子里也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上面还改着避光的厚毛毡。
堂主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朴实但打扮得洁净利索,面对帝姬热忱却不奉承。
京都善堂,本该由官家出面开设管束,自从莲心分开护国寺回到京都,便接办了过来。
宿世的这场大雨,让庆国及属国百姓流浪失所,民不聊生,唯独献出一张禁止疫病的药方的云繁星,大放光芒。
“云国的事,王上已经写在了信中,公主您请过目。”
眼下九国之间暗潮涌动,云淡月才没想到云王会将如同左膀右臂的百里刻派来京都。
“长公主!”持剑男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正要向云淡月下跪施礼,便被云淡月抬住了胳膊。
云淡月应了一声,跟着邬姨指引的方神驰库房去,一起上都没有不相干的人,明显是莲心提早给邬姨打过了号召。
如许的了局,和让他们自生自灭无异。
“您叮咛的事,民妇已包办好了。拿了您的令牌去城外接人,保卫没有刁难,统统货色皆未开箱,安设在库房里了。”
“有劳邬姨,那些病患现下环境如何了?”莲心待堂主邬姨亲和有加,轻声扣问道。
百里刻搬了一张凳子来给云淡月坐,又从怀里拿出一张信,双手递给她。
百里刻是云国王宫中的御前侍卫,技艺高强,并且本是江湖草根出身,行事机灵,很受云王正视。
他们染了病,底子无钱可医,若病情恶化,便会被衙役带走,赶出京都,集合安设在京郊一处偏僻的村落里。
邬姨叹了口气,“殿下心善,没有放弃他们。一开端吃着药,病情到底没有恶化,可现在药材供不该求,只怕再过几日,就会被带走了......”
“除了臣,另有二十名王宫侍卫,他们之前还陪公主您打猎过呢。”
今时本日,她没有挑选去掠取云繁星的风头,而是让这场暴风暴雨,成了云国爬升的助力。
云淡月伸手接过信,拆开后一目十行,缓慢地通读了一遍。
平常布施失助者,收留无家可归的孩童,若逢天灾,也会开库房布施百姓。
不过有百里刻,再加二十名王宫侍卫,倒是更轻易在京都安身,本身也算有了帮手。
看完信后,她悬着的心终究放下了些,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笑意。
百里刻也是不拘末节之人,不再固执施礼,冲云淡月咧嘴一笑,“路途悠远,各属国受水患影响,王上不放心,便派了臣来。”
皇宫里都呈现了传染疫病的患者,京都内天然也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