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这张脸怕是要吓到女人的。”妇人摸了摸脸颊的刀疤,有些谨慎翼翼。
妇人跪在地上,额头敲得空中咚咚作响,“如果夫人不嫌弃我这张脸,我必然好好照顾那位,那位女人。”妇人想了半天也不晓得江沅到底让她照顾谁,只好先唤了女人。
“宋夫人!”朱船正在院中敲打着被子,程副将的夫人就拎着菜篮站在门口唤着,朱船赶紧请她出去坐,接着掀起门帘去告诉了江沅。
从她到柴桑已过了三天,江沅还是未曾见过宋延巳,只晓得火线战况吃紧,宋延巳已经连着多日宿在虎帐里,想来这一战不太轻易。她便在这几日凑着余暇规整了下衣物,把宋延巳那些压在箱底的衣裳也重新拿出来晒了晒。
江沅早就闻声程夫人的声音,放动手中的书册,正巧碰到朱船出去,便让她趁便去小厨房烧点热茶给程夫人暖暖身子,柴桑不及临安,这才刚入了秋,北风就已经有些砭骨。
宋延巳有备而来,孟习之起家回永明的动静刚传到他手中,南梁军队里就立即被抓出了四名卫国探子,这些都是孟习之的私养的暗探,宋延巳深知套不出来甚么动静,也懒得再问,直接让穆挈擒了在营帐前军法措置。
“夫人……”
张嬷嬷抹抹眼泪,回身向碧帆的屋子走去。
“你如果情愿留在云中便跟我走,如果筹算回榆林那便算了。”江沅深知她必然会留在云中,便留下了这句话激她,刚回身走了两步,下摆就被人抓住。
江沅弯下身细细的打量着那妇人,“你但是云中人?”
“大嫂,我们这仗还要打多久啊?”程夫人是个实诚人,江沅也就不给她绕弯子。
待安插在身边的探子清算洁净了,宋延巳也不拖,连夜召了几位将军幕僚一起重新摆设柴桑兵力,直至天空出现鱼肚白,这才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