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前两日还差人送了帖子,说夫人想您想的紧,问您何时有空带着爷和小公子归去一趟。”小厮们留在外头清算东西,帐香几人便跟着江沅先进了府。动静是江府的瑞安管家递来的,他一贯跟在江忠嗣身边,这回亲身来递信,可见是家里人想她想的短长。
“当初可不是你?听闻女后代婿要返来了,老早就差瑞安送了信,这会儿倒是装起了严父。”江夫人不满,就着樱桃的手起了身,“这听也听了,现在中离军功显赫,指不定明个面圣又得甚么封赏,我们该早做筹算才是,可不能怠慢了。”
他抬着头问,“爹爹又去兵戈了吗?”
“没有。”江沅蹲下身子与他平视,随便的帮他理着小衣袍,“今后,爹爹就会常常陪着钰儿了。”
“夫人所言极是。”江忠嗣敲着杯盏,茶水微荡,他借着饮茶的行动掩了脸上的情感,“是该早做筹算才对。”
这一程,宋呈钰都难掩猎奇,他被江沅抱在怀里,碧帆谨慎的给挑了窗幕一角,他睁着猎奇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穿过车壁传入耳内,不似北方的粗旷,而是带着南边特有的调子。
“钰儿想娘亲。”宋呈钰说着大眼一垂,怯生生的向江沅伸了手臂,小模样要多委曲就有多委曲,看的江沅心都化了。
“娘亲,爹爹甚么时候返来啊。”宋呈钰有点不安。他影象中,每次爹爹分开,都要过好久才回家。娘亲奉告过他,爹爹不但是他的父亲,更是个将军,他要去疆场。
“呈钰性子活泼。”江沅摸着他的小脑袋,对罗暖道,“你们先挑几个结壮的临时服侍,其他的都等安设下来再说。”
笑容如花绽,玉音委宛流,江沅幼年时酷好登高,他也爱。那日她就这么站在登望阁上,高阁拔地而起,暖风醉人,细碎的光洒在她的脸庞,她看着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丽而刺眼。而后初嫁,她羞羞怯怯,他看着空荡的将军府握了她的手:院子空荡,不若北边复兴座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