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一道声音高耸传来。
天子反应过来,也许那太医是别人拉拢了,眼睛微微一瞥,跟在身边多年的公公立马会心,派人将那名太医押至一旁。
天子也是沉浸在苏念此番话语中久久不能回神。
东曜天子微微蹙眉,苏念说的句句有理,他竟有力辩驳。轻咳两声,道“你今后还是唤朕天子娘舅,自称为侄女吧。”苏念眼里划过一抹阴暗,垂首道:“侄女服膺。”
天子看了苏念一眼,又望着离琴问道:“离琴公子此话怎讲?”
“嗯,不对劲,因为我晓得你也是公主。”苏念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婉,语气平和,却冰冷砭骨。
如此年纪,再听闻妃嫔有孕,天子自是欣喜的,赶紧叮咛人将一近似当代医学用的担架的东西抬来,将淑贵妃缓缓的,稳稳的,谨慎翼翼地平放在担架上,轻缓而不乏速率地走向偏殿。
苏兆成闻言更是心急如焚,赶紧朝天子不竭磕着头,哀婉道:“皇上,求皇上不要啊,念儿还小,不明事理,童言无忌,皇上不成当真啊。”
“应当是与跳舞无关,有身子的人稍稍活动下是好的,不该动了胎气。”老太医捋捋髯毛,道。
“芳宁久居宫中,一年中极少出门,并且生性仁慈,踩死只蚂蚁都不敢,怎会习得如此奇特之法,且伤害胎儿与淑贵妃。”皇后娘娘缓缓开口,看向苏念。
苏念收回视野,余光瞥见夜芳宁此时虽看着是还是温婉如水,可那眼里还是难掩严峻。如果苏念请旨赐她与裴子墨喜结连理,联袂此生,就完了。
天子见裴子墨不再言语,心下一喜,将手中圣旨递给一旁的公公,那公公甩一甩拂尘,扯扯鸭嗓子,喊道:“奉天承运,天子诏曰,苏氏有好女名为苏念,面貌清丽,举止端庄,无不有大师闺秀之气。怎奈府中庶母庶妹刁难,亲爹恍若未睹,举步维艰,特借以此番文试才艺胜出,获圣旨一道。
天子不解地看向老太医,“爱卿,淑贵妃但是犯了何病,如何还要送进偏殿躺下,莫非环境不妙,病情严峻?”
天子也急着道:“苏念,你这是甚么要求,如此违背伦理品德,大逆不道之圣旨,朕怎能拟。”
还未等苏兆成将话说完,苏念便冷声打断,“今后你便不再是我爹,我苏念也与你丞相府无半点干系。”
苏念目光清冷瞥向苏兆成的方向,正在喝酒的苏兆成莫名感受背脊一凉,层层凉意渗入背脊,流进内心,仿佛要将血液冻僵。苏兆成颤颤搁下酒杯,顶着冷意侧头,对上苏念那双墨黑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
如果苏念与他断绝了父女干系,本来就摸不清底线的苏念便更不好掌控,青河图更是难以寻觅。
苏碧桐猝死那段光阴正值江山动乱,他底子得空兼顾去存眷,就连碧桐出葬当日也只是派皇后前去,以示对碧桐之死的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