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垂下眼,脸上暴露一丝愧色:“师兄,你是不是还没谅解我......”
“快了快了,另有一周,到时候我们去马代歇息一个月,好好疗养返来,我们小公主下凡太辛苦了。”冯连把冰袋取下来,给姜谣喷上云南白药。
他实在是不睬解,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宝贝儿,从哪儿来的倔强脾气,非要靠本身闯荡文娱圈。
快达成啦。
姜谣点着屏幕的手指俄然愣住了。
她缩回胳膊,慢悠悠道:“传闻有个真人秀打仗你?”
“谣谣, 不是我说你,你爸那边大把的好资本,你不就是想红么,红对你来讲有那么难么?”
照片是客岁的存货,她已经好久没有那么笑过了。
姜谣舔了舔下唇,口红的味道有点儿涩,她含混不清的低声喃喃:“想见他又如何了?”
程媛缩了缩手,举着望远镜一边张望一边嘟囔:“嗨,没想到香山顶上还挺凉。”
“嗯。”身边传来平淡的回回声。
程媛把望远镜放下,转过甚来笑问道:“都到了山顶了,师兄不看风景却看手机。”
大三还没结束,她就一头扎进了剧组,算起来也已经五六个月没歇息过了。
长长的头发披下来,狼藉的黏在白净的脖颈上,锁骨之间的颈窝处有一道拍戏时候的划伤,微微鼓胀起来,模糊能见星点瘀血。
姜谣退出微博,把手机随便往桌面一扔,漫不经心喝起冯连筹办的咖啡。
他,特指某位在T大物理系任教的年青传授,和姜谣很有‘渊源’。
是一张她的自拍照,咧着嘴,笑眼弯弯,绑着两条疏松的马尾辫,调皮敬爱,配字——
一张湿巾递过来, 姜谣囫囵擦了擦脖子上的热汗。
但她没昂首,只是微微颤了颤睫毛,在暗影的讳饰下,看不清她眼中的神情。
冯连叹了一口气,一边给姜谣脖子上贴冰袋敷伤口,一边老妈子似的念念叨叨。
季渃丞一愣,随即认识到程媛曲解了。
山风猎猎。
姜谣沉默半晌,嘲笑一声:“起码还承认我长得美。”
在圈子内里不靠背景,不委身于潜法则,又放不下自负受委曲,还不如早点回家担当产业。
董事长劝着求着给她塞资本,在她眼里就跟毒饼似的,的确暴殄天物。
季渃丞稍顿,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很快把手机揣进活动服,轻笑道:“我常来爬,风俗了。”
谣谣和季教员偷偷谈爱情~
也不怪他瞧不上这个剧组。
季渃丞啊季渃丞。
半晌,她抬起眼朝车门外望去,神情沉着,慢悠悠吐出两个字:“接了。”
“就这剧组导演制片,平时想跟董事长用饭都得排号,你说你犯得着给他们作配么。”冯连忿忿不平。
枫树亭亭如盖,讳饰着错落整齐的巷子。
清冷油的气味垂垂散了,姜谣展开眼睛,把手往椅背上一搭,没接他的话茬。
姜谣再看向屏幕时,那条微博已经收回去了。
颈侧的脉搏轻微的跳动着, 一颤一颤,发丝不谨慎被颤的滑向胸前, 发尖刺到伤痕处, 她会微微一缩, 脆弱又明丽。
但他可不敢当着姜谣的面说。
他没有直面程媛错愕的眼神,而是把手移开,撑在雕栏上,朝山脚下望了一眼。
但姜谣已经低头玩起手机了,纤细白嫩的手腕上,细姨星一颤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