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听罢,便叹道:“寡人安知此事!童贯回京时奏说:“军士不平暑热,临时出兵罢战。”高俅回京奏道:“病患不能征进,临时罢战回京。””李师师奏道:“陛下固然圣明,身居九重,却被奸臣闭塞贤路,如之何如?”天子嗟叹不已。约有更深,燕青拿了赦书,叩首安设,自去安息。天子与李师师上?同寝,当夜五更,自有内侍黄门接将去了。燕青起来,推道朝晨做事,迳来客店里,把说过的话,对戴宗一一说知。戴宗道:“既然如此,多是幸事。我两个去下宿太尉的书。”燕青道:“饭罢便去。”
燕青便起家说道:“旧年闹了东京,是小弟去李师师家入肩。不想这一场大闹,他家已自猜了八分。只要一件,他倒是天子敬爱的人,官家那边疑他。他自必定奏说:“梁山泊知得陛下在此私行,故来惊吓,已是遮过了。””现在小弟多把些金珠去那边入肩,枕头上枢纽最快。小弟可长可短,见机而作。”宋江道:“贤弟此去,须担干系!”戴宗便道:“小弟帮他去走一遭。”“神机智囊”朱武道:“兄长昔日打华州时,尝与宿太尉有恩。此人是个美意的人。若得本官於天子前迟早题奏,亦是顺事。”宋江想起九天玄女之言,“遇宿重重喜”,莫非正应著此人身上。便请闻参谋来堂上同坐。
不则一日,来到东京,不由顺道入城,却转过万寿门来。两个到得城门边,把门军挡住。燕青放下笼子,打著乡谈说道:“你做甚麽挡我?”军汉道:“殿帅府有钧旨,梁山泊诸色人等,恐有夹带入城,是以著仰各门,但有本土客人出入,好生盘诘。”燕青笑道:“你便是了事的公人,将著自家人,尽管查问。俺两个从小在开封府活动,这门下不知出入了几万遭,你倒置尽管查问,梁山泊人,眼睁睁的都放他畴昔了。”便向身边取出假公文,劈面丢将去道:“你看,这是开封府公文不是?”那监门官听得喝道:“既是开封府公文,尽管问他怎地?放他入去!”燕青一把抓了公文,揣在怀里,挑起笼子便走。戴宗也嘲笑了一声。两个迳奔开封府前来,寻个客店安息了。
要见他一见,是以上相央干办。”虞候道:“你两个且休说,节堂深处的活动,谁理睬得?”戴宗便向袖内取出一锭大银,放在桌子上,对虞候道:“足下只引得乐和出来,相见一面,不要出衙门,便送这锭银子与足下。”那人见了财物,一时利动听心,便道:“端的有这两小我在内里。太尉钧旨,只教养在後花圃里歇宿。我与你唤他出来,说了话,你休失期,把银子与我。”戴宗道:“这个天然。”那人便起家叮咛道:“你两个只在此茶坊里等我。”那人吃紧入府去了。
燕青道:“小人实诉衷曲,花魁娘子,休要吃惊!前番来的阿谁黑矮身材,为头坐的,恰是“呼保义”宋江;第二位坐的白俊面皮,三牙髭须阿谁,便是柴世宗嫡派子孙,“小旋风”柴进;这公人打扮,立在面前的,便是“神行太保”戴宗;门首和杨太尉厮打的,恰是“黑旋风”李逵;小人是北京大名府人氏,人都唤小人做“荡子”燕青。当初俺哥哥来东京求见娘子,教小人诈作张闲,来宅上入肩。俺哥哥要见尊颜,非图买笑迎欢,只是久闻娘子遭际今上,以此亲身特来奉告衷曲,希冀将替天行道,保国安民之心,上达天听,早得招安,免致生灵刻苦。若蒙如此,则娘子是梁山泊数万人之恩主也!现在被奸臣当道,谗佞擅权,闭塞贤路,下情不能上达,是以上来寻这条门路,不想惊吓娘子。今俺哥哥无可拜送,有些些少微物在此,万望笑留。”燕青便翻开帕子,摊在桌上,都是金珠宝贝器皿。那虔婆爱的是财,一见便喜,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