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上旗牌官拿着销金“令”字旗,骤马而来,喝道:“奉相公钧旨,教你两个俱各用心。如有亏误处,定行惩罚;如果赢时,多有重。”
杨志早去壶中掣出一枝箭来,搭在弓弦上,内心想道:“射中他后心窝,必至伤了别性命;我和他又没冤雠,洒家只射他不致命处便了。”
知县道:“我自到任以来,闻知本府济州管下所属水乡梁山泊贼盗,聚众打劫,拒敌官军。亦恐各村落盗贼放肆,小人甚多。今唤你等两个,休辞辛苦,与我将带本管兵士人等,一个出西门,一个出东门,分投巡捕。如有贼人,随即剿获甲解。不成扰动乡民。体知东溪村山上有株大红叶树,别处皆无,你们世人采几片来县里呈纳,方表你们曾巡到那边。若无红叶,便是汝等虚妄,定行惩罚不恕。”
梁中书大喜,叫换周谨上厅,看了迹,道:“前官参你做个军中副牌,量你这般技艺,如何南征北讨?怎生做得正请受的副牌?教杨志替此人职役。”
马头前摆着这两个新参的提辖,高低肩都骑着马,头上都带着红花,迎入东郭门来。
杨志就弓袋内取出那张弓来,扣得端方,擎了弓,跳上马,跑到厅前,立在顿时,久身禀复道:“恩相,弓箭发处,事不容情;恐有伤损,乞请钧旨。”
当日,知县呼喊两个上厅来,声了喏,取台旨。
索超,杨志,都拜谢了梁中书,将着犒赏下厅来,解了枪刀弓箭,卸了头盔衣甲,换了衣裳。
不想阶下左边转上一小我来,叫道:“休要谢职!我和你两个比试!”
两个在教场中间,将台前面。
天道又热,那男人把些破衣裳团做一块作枕头枕在项下,的甜睡着了在供桌上。
梁中书见了大喜,叫军政司便报告案来,教杨志截替了周谨职役。
杨志看那人时,身材七尺以上是非,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髯毛,威风凛冽,边幅堂堂,直到梁中面前声了喏,禀道:“周谨得病未痊,精力不到,是以误输与杨志。小将鄙人,愿与杨志比试技艺。如若小将折半点便直与杨志,休教截替周谨便教杨志替了小将职役,虽死而不怨。”
且把这闲话丢过,只说正话。
周谨的马早到教场南绝顶,那马便转望演武厅来。
二人得令,纵马出阵,都到教场中间。
右边阵内门旗下,看看分开鸾铃响处,杨志提手中枪出马直至阵前,勒住马,横着枪在手,果是英勇!但是∶头戴一顶铺霜耀日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钓嵌梅花榆叶甲,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条,前后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支黄皮衬底靴;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手中挺着浑铁点钢,枪骑的是梁中书那匹火块赤千里嘶风马。
杨志得令,回到阵前。
两马订交,二般兵器并举。
梁中书道:“言之极当。”
梁中书大喜,传下将令,唤杨志,索超。
杨志新来,未有了解,自去梁府宿歇,迟早殷听候使唤,都不在话下。
两军齐呐一声喊,教场中谁敢作声,静荡荡的。
再传下将令来,叫杨志与周谨比箭。
索超自有一斑弟兄请去作庆喝酒。
梁中书与蔡夫人在后堂家宴,道贺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