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道:“休说一件事,遮莫几十件也都依你。愿闻那一件事。不争朱仝说出这件事来,有分教:大闹高唐州,惹动梁山泊。直教:招贤国戚遭刑法,好客皇亲丧土坑。毕竟朱仝说出甚麽事来,且听下回分化。”
时过半月之後,便是七月十五日,--孟兰盆大斋之日,年倒各处点放河灯,修设功德。当日天晚,堂里侍婢子叫道:“朱都头,小衙内彻夜要去看河灯。夫人分付,你可抱他去看一看。”朱仝道:“小人抱去。”那小衙内穿一领纱衫儿,头上角儿拴两条珠子头须,从内里走出来。朱仝托在肩头上,转出府衙门前来,望地藏寺里去看点放河灯。当时才交初更时分,朱仝肩背著小衙内,寺看了一遭,?来水陆堂放生池边看放灯。那小衙内爬在雕栏上,看了笑耍。只见背後有人拽朱仝袖子,道:“哥哥,借一步说话。”朱仝转头看时,?是雷横,吃了一惊,便道:“小衙内,且下来坐在这里。我去买糖来与你吃,切不要走动。”小衙内道:“你快来,我要桥上看河灯。”朱仝道:“我便来也。”回身?与雷横说话。朱仝道:“贤弟因何到此?”雷横扯朱仝到静处,拜道:“自从哥哥救了性命,和老母无处归著,只得上梁山泊投奔了宋公明入夥。宋公明亦甚思惟哥哥昔日放他的恩念,晁天王和众头领皆感激不浅,是以特地教吴智囊同兄弟前来相探。”朱仝道:“吴先生见在那边?”背後转过吴学究道:“吴用在此。”言罢便拜。朱仝仓猝答礼道:“多时不见,先生一贯安乐?”吴学究道:“盗窟里众头领多多请安,今番教吴用和雷都头特来相请足下上山,同聚大义。到此多日了,不敢相见。彻夜服侍得著,请仁兄便挪尊步,同赴盗窟,以满晁、宋二公之意。”朱仝听罢,半晌承诺不得,便道:“先生差矣。这话休题,恐被外人听了不好。雷横兄弟,他自犯了该死的罪,我因义气放了他,他出头不得,上山入夥。我自为他配在这里,天不幸见,一年半载,挣扎回籍,复为良民,我?如何肯做这等的事?你二位便可请回,休在其间惹口面不好。”雷横道:“哥哥在此,不过只是在人之下伏侍别人,非大丈夫男人汉的活动。不是小弟纠合上山,端的晁、宋二公瞻仰哥哥久矣,休得迟延有误。”
知县听了,大恕道:“快写状来!”这个唤做“枕边灵。”
世人见打死了白秀英,就押带了雷横,一发来县里首告,见知县备诉前事。知县随即差人押雷横下来,会合厢官,拘唤里正邻佑人等,对尸查验已了,都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