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船队无风在海上白白漂了数日,随后在辽国中京道登岸时,又被已成惊弓之鸟的契丹人给当作女真人的奇兵,两边无端抵触一阵,金富轼嗓子都喊哑了,他的高丽卫队还是死伤了好几十人。
在畴昔很多年中,或许常常高美人的使节打仗到这类代表蛮横与力量的原始文明时,腰是弯的,腿是跪的。心是颤抖、目光是俯视的。但从金富轼开端,这类环境已经较着开端窜改。鄙夷的种子不但已经在内心抽芽,此时的他已经开端极富优胜感的去居高临下扫视这些住在帐篷中的胡人,乃至收回近似“自古胡虏无百年运!”的感慨。也是,契丹强撑了两百年,也该式微了!
公然听那耶律延禧痛骂了一通以后,见金富轼低着头不接话,终究忍不住回到正题之上:“朕前番多次三番,令汝主出兵共同大辽夹攻女真,你们次次都没有行动!既然如此,此番又为何过来请兵?”
“回陛下,此言不差!”金富轼不亢不卑道,“恰是下官出使的大宋!”
“朕要灭金,易如反掌!”狂怒中的耶律延禧又变得猖獗自大,当下怕对方听不懂这句特地用汉语说出来的成语,还把手掌形象的翻来翻去,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死撑的迹象。
“以是你就想从朕这里勒掯良马数万匹,还说明母马不得低于五成?”耶律延禧脸上闪现出一抹怪诞的笑容,还没持续多久,俄然化作雷霆万钧:“白日做梦!奉告你那王俣小儿。他好歹也是一国之主,不能朝三暮四,妄图在朕和赵宋之间捡长处!你归去奉告他,朕和大宋是兄弟之国。转头便去国书,揭穿尔等小人的丑行!”
“陛下贤明啊!竟然断出宋丽联手图我之狡计!微臣真是渎职啊!”萧奉先请罪道,“陛下既然看破高丽的奸计,是不是便打发此人归去?”
贰心中非常坚信。特别是在大宋一行,以及有过这回辽国深切经验以后。
“宋国的郡主都成了高丽的王后,王俣眼里另有没有朕!?”
金富轼见状,不由惊得呆了,耶律延禧这压根不是还价还价的态度,却有些像是掀桌子的架式啊!
萧奉先终究回过神来,一唱一和道:“陛下,高丽国中还真只怕无人了!闻此番宋国给高丽派去数百太门生为官,眼下只怕各个都出息似锦了!”
“陛下。高丽使者已经来了五日了,想是晾得他够了,是不是……”
“前番小国受叛臣之祸。赤地千里,实无余力共同雄师行动。现在吾主安定四海,国中一心,故马不断蹄特来请命,愿随大国安定女真祸害!”一味用强绝非上策,该拍马屁之时还是要拍的,金富轼深谙此道。
莫非两国联兵,剑指将契丹人打得奄奄一息的女真人。还化解不了此民气中的戾气?如果真是如许,那就太可骇了!一个只重视小我喜怒,而不在乎国度好处的天子,跟他构和,还真不能以常理衡量之。
“那微臣辞职!”金富轼也狠,当场便要走。萧奉先“啊呀”一声,没想到这高丽使臣竟有如此胆量,乃至于天子把局面都玩脱了,正待出言挽留高丽使臣,却被耶律延禧峻厉的眼神所禁止。无法比及金富轼告别出帐以后,萧奉先咋舌道:“陛下,高美人没见过火么世面,经不起半点波折,竟就走了!”
本来不久之前辽国事有五京的,但他们的东京辽阳府已经被女真人抢去,连带占地极广的东京道都被女真人侵犯了个七七八八,但契丹人的高层此时却仿佛没有重振江山的意义,只是一厢甘心的觉得,那些女真蛮族不过要饭的出身,抢了这么多产业早该满足了吧?应当不会分开巢穴再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