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这一深思,只见路前两将又斗了四五十来合,却见此时那使金蘸斧的军官已是大汗淋漓,林冲倒是安闲不迫,那杆精铁长枪尽够压得他住。那军官垂垂有些吃力,想撤阵退开,却那里撇得掉林冲这杆如影随形的长枪,此时方才晓得敌手的短长,只听这军官急道:“住了住了,打得够了!”
这时林冲见到了此境,回身对亲卫们叮咛道:“这大名府不比别处州府,乃我大宋御辽重镇,城内驻有重兵扼守,各位且把衣甲系好,穿戴划一,莫要怠慢,免得引发思疑!”
林冲朝王伦望了一眼,王伦点点头,林冲便催顿时前道:“东京马司辖下龙卫十七营前去沧州公干,现返回途中。兄弟,你是骁武还是云捷的人?”
王伦得了杨林,心中欢乐,心想此人虽非战将,却也是一条惯走江湖的豪杰,今后跑腿刺探少不得他的用处。一起上表情愉悦,带着世人夜住晓行,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这大名府地界上来了。
王伦闻言点点头,望着与林冲相斗的军官,只见他七尺以上是非身材,面圆耳大,唇阔日方,腮边一部落腮髯毛,威风凛冽,边幅堂堂。不由暗道此人莫非就是急前锋索超?想这大名府只要索超一个寡将,那天王李成和大刀贵显如泥捏菩萨般都是极少出阵的。昔日宋江带大兵攻打大名府时,也就是这索超阵阵抢先,等这索超降了,大名府没了勇将,便阵阵吃瘪,最后城池被破,那两个菩萨才保着梁中书仓促而逃。怪不得当年杨志一个配军,到了大名府便被梁中书重用,连生辰纲都叫他去押送,看来实在是部下无人。
林冲见王伦提及本身娘子,心中一软,叹道:“此生幸遇哥哥,不然小人还不知在那里乱闯,做梦也想不到能再伉俪团聚!哥哥说的是,若只为了仇恨蒙蔽双眼,却不叫哥哥和泰山一家担忧?是我胡涂了!”
林冲听他说完,倒上了心,不回他话,却问道:“你说的杨批示使但是那青面兽杨志?”
那索超在顿时又请了一回,见请不动此人,只好道:“兄弟,且与你探听一人!”
见两人斗得凶悍,这时焦挺在顿时对王伦道:“这汉使斧倒像縻貹哥哥,只是却不如他。林教头还未发力,这汉已是气喘吁吁,那日我见縻貹哥哥与林教头大战一百四五十合都是不露马脚的!”
只见这两人都是大展神威,杀气横飞,一来一往,一去一还,直酣斗了五十回合不足,却见此时路上来往的行人都是纷繁遁藏,更把王伦身后的亲卫们直看得呆了,邓飞和杨林更是目瞪口呆,想昔日里只是听闻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大名,此时方才真正见地了林冲的手腕。
世人又纵马前行了一阵,目睹这条通往大名府北门的通衢上行人车马垂垂多了起来,王伦挥了挥手,世人放慢马步,缓缓而行。
这时一个禁军军官模样的人从这只步队前面奔马赶了上来,只见他一个劲的瞟着这只迟缓行进的步队,瞧见这些军卒盔甲严整,精力实足,实足一只劲旅的模样。这军官见猎心喜,纵马赶到步队前头,调转马头,回身大喝道:“慢!你等是那里的禁军,怎地到我大名府来!”
那军官闻言大笑,道:“你要寻他却来迟了,他被留守相公派出去公干去了,神奥秘秘,也不知去了那里!我这几日没人陪练,手头痒了,不想碰到你这位豪杰,甚是过镇静!今番赢你不得,索超心折口服!逛逛走,随我出来喝酒,天下禁军一家人,到了我的地头,怎地也要接待你们一番!”这急前锋一喜,连敌手名字都忘了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