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幸见!想他宋江一世为人,不吝背上暗害老迈的骂名,垫上远亲兄弟的性命,到底图个甚么?不过就是能在朝廷中谋得一席之地,作条官家嘴上的榜样忠狗!就算是官家要他死,他只要在能保全忠名的前提下,性命皆可放弃。说他违逆官家,真真是比六月雪还冤!
宋江又吃一吓,慌道:“小人讲错,小人讲错!”
“宋将军这是为何?”梁中书惊奇道。
梁中书摆了摆手,缓缓道:“王庆这回。献给朝廷的赋税远不及宋将军。可你晓得他为安在满朝反对之声中,连童枢密都没抱太大但愿,他恰好能坐上滑州知州的位置?”
就这德行,这还想在宦海上混!?宋江本身都把本身骂了个遍,此时还能怪谁?当即收敛精力,哀告道:
宋江抬起紫红一片的额头,带着哭腔问道:“恩相,还请……教我!”
现在好不轻易熬到招安了,又有一个王庆拦在本身身前,如果不是他玩阴的,本身何至于官家记恨上?如果没有他赶在这个时候凑热烈,没有那一千万贯取巧在前,他宋江就是朝廷招安的标杆型人物,朝廷不厚赏,给谁厚赏?就算将来混不到十节度的位置,还能差到那里去?现在却只沦为老二不说,还显得本身恁地不懂事,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得下去!?
“宋将军又讲错了!枢相乃国之重臣。深得官家圣眷,如何会做这等事!”梁中书语气稍显峻厉,由此可见,似他们这类职位的人,即便是心中恨不得在政敌身上插上两刀,嘴巴上也涓滴不露马脚的。
宋江急得只差没有当着梁中书的面抓耳挠腮,苦思半晌,忽道:“传闻都城李行首和陛下的干系非同普通,小人能不能通过她……”
“恩相,俺……我……前次和王知州一起面见陛下,乃是宋江平生头一回啊!宋江何曾违逆过官家?还请恩相明示!”
“好!好你个宋公明,本官公然没有看错你!端的是慷慨大义!你既有此心,我怎能不成全你?你放心,本官在离京返回大名府之前,必然替你向圣上奏明此事,终不能冷了懦夫报国之心!”梁中书显得很欢畅的模样,仿佛被宋江打动了。
那妇人见说,也不好再抱怨丈夫,道了声“那我去添罢,你且换套衣服过来!”说完便抢先出了门,梁中书这么多年也风俗了,当下只是笑了笑,也筹办出门。
宋江一见这架式,心道此女只怕就是蔡京的亲闺女了,当下赶紧上前见礼,那贵妇却还是一脸的冷酷,看都不看这个迟误自家大事的祸首,宋江自讨败兴,也不烦恼,还是笑着,捱了半晌,便跟梁中书提出告别。梁中书倒还好,亲身把宋江送到门口,一脸春季的宋江逃也似去了。
梁中书的话顿时便戳中了宋江的心窝子!
“末将一心报效朝廷,早不计算这官位凹凸,恩相操心为小人争夺来的官位先存放在枢密院!传闻朝廷不日即将征讨梁山,末将固然无能,却有一片赤忱,愿求恩相保举,小人愿随军效力!”宋江一字一句道。
宋江撞墙的心都有了,本来本身曾离太守的位置不过一步之遥呐!这类黑幕动静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只见此时他黑脸泛紫,三魂去了两魂,失神念叨:“陛下……陛下为何疑我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