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早瞧见武松,见他过来,顿见数十骑将他围了,直叫内里看不到动静,黄信这时才道:“清风山一别,二郎不识得我了?劈面那厮们,我们盯了半日了,可不能叫他们就这般走了,还望二郎共同一下!”
看看两军离着另有十几丈的间隔,黄信带着前队人马往两边一让,阵中暴露一名虎将军来,只见他倒提着一杆狼牙棒,俄然催起胯下宝马,朝劈面冲去。
世人见状都停下望着他,只听他道:“北边有动静,派标兵上去!”
这边逼真的演出不但瞒过了丁得孙等人,连武松都叫他瞒过了,恨不得咬碎牙关,与这些人拼个不死不休。看看赶到面前,只见弟兄们都倒在地上,武松怒急,大喝道:“贼亡八!老爷跟你们拼了!”
当然了,有标准配置天然就有特别配置,很可惜的是,丁得孙麾下的这营人马不属于特别的那一类。
那县尉正半信半疑,丁得孙懒得理睬他,只是朝劈面喊道:“曲解,曲解!小弟真是本地守军,不信能够派人过来查验,只是还请将我标兵放归!多谢,多谢了!”
这时县尉见武松的家眷就要往黑幕中避去,心中一急,想再叫这位丁亲信脱手时,怕刚才获咎了他,再叫不动,当下朝劈面喊道:“河北来的禁军弟兄,本官乃是阳谷县尉,你等面前十几人都是朝廷要犯,还请捉了,本官必然上奏朝廷,为你们请功!”
武松见状朝那边奔去,边跑边喝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那西门庆是我武松杀的,跟他们没有干系!”
未几时,那将军只见这队人马行到己方弓箭射程以外时,便不在前行,暗道:“不似普通没见地的能人,反倒如老军旅普通!”刚要喝问对方来源,不想对方更是警戒,直朝这边大声疾呼道:“你等是那里的军马,莫不是贼人临城!快快束手就擒,免得军爷脱手!”
便见劈面过来两个军官,在统统查抄无误后,方才回身道:“真是相州骁武营,本身人!”
看模样,似打着将敌手全歼于此的算盘。
丁得孙见武松落马,感喟道:“打虎的豪杰本来不善马战……”
丁得孙忙道:“未敢就教,带队的将军贵姓大名!”
郓州官军见了,都惊得呆了,丁得孙暗道入彀,嘶声大呼道:“弓手放箭!枪手跟我上!”
黄信“捉”了武松一行人,放声大笑,那县尉见了大喜,大声道:“本县能捉到此贼,都是将军的功绩!”
那副将一笑,抬高声音道:“是我,莫怕,拔刀,演出戏来给劈面看!”
那边闻声倒也没说甚么,只是喊过一个放归的标兵,将公文递给他,这标兵忙接了,几人快速赶了返来,丁得孙接过公文细看了一阵,这才放下警戒。闹了这么一出以后,两厢这才消弭鉴戒。
见对方谨慎翼翼,这边人马反倒按下狐疑来,只是那将军俄然问道:“本将原驻扎在河北相州,和你们普通,克日才调拨过来,你那恩州守将刘无敌乃是本将老下属,不知他迩来安好?”
听那疾呼之人的声口,确如其他禁军同僚的口气,这边马军听了,都是大笑,这将军也不由莞尔,回道:“我乃是本州兵马,你倒问起我来了!且说你等是那里来的?如果友军过境,我州府里为何没接到动静?”
裨将一听,忙派了三四骑上去,不到一炷香的时候,前面的黑幕中渐起密密麻麻的火把来,那将军一惊,刚才他就感遭到有不小范围的马队活动,此时看了这步地,深思道:“看模样,怕不下两营的马军,只是我这郓州统共不过三营兵马,难不成张都监和龚旺兄弟也过来了?只是怎地打北边来,莫不是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