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义气过人,又因幼时便行走江湖,很会说话,跟如许的人打交道是一件让人镇静的事情,此时连焦挺如许的闷汉也不觉开了金口,跟他聊了半天。
王伦一听,悄悄心惊,想道:“难不成解氏兄弟还是逃不过命里这一劫数?”
这个动机只在杨林心上一闪而过。便消逝得无影无踪了。只见他又朝焦挺拱手道:“焦挺哥哥,怕是有大半年未见了!迩来工夫练得如何,小弟但是传闻武都头在山上,恨不得每日都和哥哥过招!”
这位锦豹子是自家兄弟,不存在甚么丢不丢脸的题目,王开口便把海上遇险之事都说了,杨林惊得合不拢嘴,听到韩世忠一声示警救了大师时,朝他拜下道:“哥哥是我盗窟的主心骨,哥哥的安危更是盗窟甲等大事!世忠小哥此番立此大功,我盗窟兄弟们没齿不忘!”
“岂止是烦苦衷,说出来的确气破人的肚皮!他伉俪两位的表弟解珍解宝,哥哥也是识得的,此时被人谗谄在州城大牢中,传闻那害人的还打通了狱头,关键他们两人道命哩!”邹润开口道。
那人见王伦气度不凡,拱了拱手,躬身去了。这时李俊和韩世忠不解道:“哥哥,此处是我梁山的别寨?还是同二龙山那种干系?怎地孩儿们都不识得哥哥?”
王伦见了此人,奇道:“杨林兄弟,你怎地会在此处?敢是邹氏叔侄不在山上?”旋即上前扶起杨林,笑道:“此处也是我梁山别寨,却怪甚么罪?”
韩世忠一听,苦笑道:“怎地你们都把我作外人看?我在船上便说了,我是哥哥的亲随头领,此事不是分内之事么?怎生却要谢我!当然了,如果记过我就不推让了,毕竟我也是盗窟一分子啊!”
王伦见状领着世人回厅中去了,一进门,便见厅内四人赶紧站起,邹氏叔侄感慨道:“才和孙兄弟、顾大嫂佳耦念叨哥哥,说有些日子没见哥哥,甚是驰念得紧,不想哥哥就亲身过来了,这世上的事情真是难说!”
“那哥哥承诺马勥兄弟的事情如何办?”李俊问道。
当时韩世忠自知分缘不好,故而不好相问。此番他跟李俊已经是过命的友情了,天然不会再有甚么顾虑。只见他刚要出言相问,哪知此时从山上疾奔下来一人,顿时把世人的重视力都吸引了去。此人一见王伦,仓猝拜下,道:“孩儿们没见过哥哥。多有冒昧,还望哥哥恕罪!”
杨林见王伦有些绝望,不敢多言,只是点头应下了。
王伦见此人说话很成心机,大声道:“如此你去请邹氏叔侄下了山来,我寻他俩说话!”
众喽啰闻言一阵慌乱,只听抢先喊话那人开口道:“且慢!待我请我家哥哥下来认一认!若王伦哥哥真在面前,还望谅解小人则个!”
“到时候把海货分一些卖给他们,再从他们那边采买荆湖、川峡的特产,叫他们来也不放空,去也能赢利!”王伦叹了口气道,虽说此时手上没盐,但是拿海货买卖,本身也算对得住那位金剑“师兄”了。
用完酒饭,大师歇息半晌,杨林便请王伦观光盐库。世人来到堆栈门口,只见内里堆放着很多收上来的盐袋。李俊转头望了王伦一眼,王伦笑着点点头,便见这位熟行人,上前衡量了一下各袋的分量,暗道这些都是按石分装好了的(食盐五十宋斤为一石,与粮食中的一石重量有别),只见他又伸手解开袋子,将那盐拨弄一番,用手捻起少量,放在嘴中尝了尝,不由转头赞道:“好海盐!可谓上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