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候了一会儿,长长的山道上那里有人的影子。只见林冲捻起一截草根,悄悄拨弄,忽道:“哥哥,前夕有一个关键处中箭的兄弟,昨夜不治身亡了!”
王伦见状拍了拍林冲手背,道:“兄长莫忧,作匪盗终不是悠长之计,小弟竭尽尽力也要为兄弟们谋个出息。”
殊不知此时林冲内心一样是心潮翻涌,直遽起惊涛骇浪。
本来没筹算弄得这么仓猝的,毕竟新郎官还挂着彩。按王伦的设法,是想等他从东京接了林冲家小返来以后,再替这位跟随本身最久的老兄弟好好办一次酒的。
王伦嘿嘿一笑,道:“我看盗窟里无能与兄长放对之人,怕兄长孤单,现在正有一个妙手路子于此,便请他上山叙叙,喝杯喜酒,趁便也好叫兄长发挥一下筋骨!”
“大王,这些粮食俺甘愿不要,只是求大王能收我家小子上山!”
“恰是此人,我得了探报,他本日须得今后条通衢上颠末,我等只在此守株待兔便是!”王伦点头道。
“哥哥,不在盗窟喝杜迁兄弟的喜酒,却只是拉着小弟到此处为何?”林冲不解道。
因而世人学着王伦,都是送了九十九贯钱,只说学哥哥普通讨个吉利。纵是这般,也把好算见过世面的新娘一家人看得脸热不已,乖乖,只这礼钱怕不下就三四千贯?
那男人一听王伦言语,心道莫不是碰到劫道的了,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两魂,放下担子便往回跑。王伦呵呵一笑,坐回原地,指着那担财贿,对林冲道:“兄长,看了么,小民毕生的积储,就要往那赃官嘴巴里送去,还恐怕人家不接口,甚么世道!”
能操弄得这般风景,女儿这辈子也不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