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劈面的贼寇听了,尔等梁山巢穴昨夜已叫天兵攻破,直杀得鸡犬不留,眼下不早早投降,更待何时?我家太尉隆恩浩大,除首恶王伦外,特赦尔等一条性命!”
“恩相稍歇,不如且叫几个嗓门大的军士,上前叫骂一番,也叫这厮搞搞清楚眼下的状况!”
梁山的步地不但让这些老将心中起了波澜,就是抱着痛打落水狗欲望的高俅,此时也不由骑虎难下,只见他揉着因急行军而颠得浑身都疼的身子,对亲信抱怨幕僚孙静道:
“短短三年时候,这小辈竟然就能搞出这般大的场面,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他若早生几十年,只怕你我之辈里,又多一人矣!”
这不到两万人数的步军倒还罢了,起码官军肆意两位节度使麾下将士集结起来便有如此范围。关头是梁山主阵两边,护佑侧翼的马队,实在让人膛目结舌。
不管是步军的右翼,还是右翼,均有三个马队大阵严阵以待。为甚么说是大阵呢?因为他们和主阵的步军方阵一样,一个阵内里起码是四个批示的兵力,也就是两千马队还要往上数,更不提中军王伦的楼车前面,又大风雅方列着一个马队大阵。
孙静此时也没甚么好体例,眼下的实际环境是:你家给劫了我心知肚明,可你恰好不晓得,还要趾高气扬的跟我放对,我这个时候如果硬碰硬,便是赢了也要给人嘲笑把一手好牌全打废了,若再输了,只怕这条性命就是没死在阵上,高俅也不会饶过本身。
这还没完,梁山军此次布阵有些意义,好似晓得官军要轻骑突袭普通,竟然挑选了背湖布阵,在没有后顾之忧的同时,又用一万多马队护住摆布翼,最后在阵后的简易船埠处,竟然停靠了近百艘大型海船,上面水军只怕都不下万人,真可谓是全员出动,势在必得。
“死在这最后一战上,岂不是将军的光荣?”王焕如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只因声音甚小,没被任何人听到。
“恩相,千万不成!”此时劝止高俅的不是别人,恰是他的亲信孙静,只听他道:
“杀千刀的高俅老贼听了!东都城池昨夜已叫我梁山雄师突破,赵官家欢天喜地认我家哥哥做了哥哥,你这与主子做主子的主子,见了仆人的仆人,怎不上马受降?弄几个鸟人在那边诈唬个鸟!”
“拖?如何拖住他?”高俅问道。
本来,梁山军阵容中,有八个步军方阵,呈扇形对敌,每个方阵不下两千人,刀盾手,长矛手,弓箭手,弩手一应俱全,各色人等身上的盔甲也都是禁军中最上乘的配置,若不是看到飘荡在他们头上的那面“替天行道”大旗,这些老军伍们差点还觉得赶上哪座边郡的精锐同袍哩。
“有人煞费苦心的帮他,想不发财都难!”与他一同而行的王焕接过话头,瞟了一眼正在中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高俅。
只见梁山军中一个赤膊出阵的黑大汉,大声骂还过来,却说他长得甚么模样?原是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玩皮。交集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这汉一番话,直叫高俅气得发颤,恨道:“强盗!恶棍!当谁跟他耍子?!诸位老将军,各自归队,筹办冲阵!”
不管之前突破过几座城池,梁山给官军大佬们的印象,还逗留在草寇的阶段,最多也就是武装起来的暴民,远远上升不到军队的范围。但是本日见了这一景儿,让很多节度使都是触目惊心:从甚么时候起,这梁山泊竟然有如此气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