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先生呢?受重用了麽?头领是想鄙人上山顶替他们?”秀才俄然变得主动起来。
见秀才踌躇起来,田掌柜在一旁道:“秀才,隔行如隔山,你一个读书人,想要做行商,一没本钱,二无经历,一定就如你设想那般……”
这秀才明显没推测对方会俄然聘请本身上山,如何办?他在心中敏捷衡量起得失来。
听到行商的话,公然这秀才来了精力。挤到这行商身边问道:“天下哪有恁地好做的买卖?我们贩运过来,他们就肯收?”
“传授了半辈子村中顽童,现在也算是看破了,不能再叫老妻季子跟着我刻苦了!”秀才脸上闪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以是想出来学些养家的手腕,是以跟从田掌柜到此!”
说到这里,行商也感觉本身语气重了一点,因而口气和缓了些,倒也说出了些经历之谈:“往这梁山贩货,最好卖的是粮食,不管新粮、陈粮,小麦、大米,他们是有多少收多少。再一个就是生铁和木料,不过现在对木料仿佛要得不如之前多了。他们对药材需求还算稳定,但要看你把不把得住脉!如果在兵戈这个点前后,那三七这一类药材必定收买代价不低,但其他药物就一定了。牲口的话,他们最喜好买牛,骡、驴次之,对马反倒兴趣不大,除非能上阵的战马……”
“走,我们也不在这里干等,先去旅店喝一碗!”杜兴相邀道。这田掌柜敢在高俅兵临城下的当口,偷偷过来卖药,可谓不是普通的“供货商”,值得交友一番。
“俺说秀才,你们读书人都狷介得很,你却怎地恰好跑来跟俺学这披发铜臭的手腕?不怕有辱斯文么!”眼看离交货地点越来越近了,领队的中年行商表情不错,顺嘴调侃起步队中一个半路插手的免费劳动力来。
“人切不成妄自陋劣,放着我家大头领的例子,谁敢说秀才无用?”杜兴点头道。要说盗窟里也有好几个读书人出身的头领,几大智囊的风采就不说了,就是同为村塾传授出身的吴用,气场都甩面前此人十几条街,看来面前这位算不得甚么大贤。
这秀才绝大多数的时候是个闷葫芦。任凭行商和押队的伴计们如何调侃他,他都不大回应。是以对于行商此时的调侃,他仍旧是不言不语。行商见怪不怪,当下嘿嘿一笑,他晓得如何让这秀才开口。
听到田掌柜的叫声,他这才回过神来,见田掌柜身边一个奇丑的男人正打量本身,这秀才心中略显游移,莫非是本身那里暴露马脚了?
“头领也是读书人出身?这是诸葛丞相出师表里的……”秀才掉书袋的表示更让杜兴估计出此人的分量,当下热忱稍退:“盗窟畴前有专门的教书先生,是以会个两句!”
见对方被本身说得又不说话了,行商哈哈一笑,道:“秀才。可贵俺们都是密州出来的,能在内里赶上,就是缘分!不如你跟俺多跑几个来回。先认认路。将来我与你些本钱,你也能够本身贩些物事来这梁山售卖!”
此人算是古板的旅途中,一个谈天时不错的话题。这秀才四十多岁的模样,平时也不苟谈笑,但是待人却和易,没有读书人看不起人的那种臭脾气。听他说,是厌倦了在村中讲授,想趁着还能动,出来学点手腕,好让浑家孩子衣食有些保障。
秀才跟着商队这么久,第一次听行商与他提及行情,当下统统重视力都集合起来,仔谛听这贩子细说,半句也不肯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