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悆心中并没有起火,只是朝廷官员的身份让他涌出一丝哀思感来,忍了半晌,苦口婆心的劝道:“后生,切莫因为面前这些小利送了身家性命!梁山泊那里来的地盘,还不是占的大宋王土?面前梁山看似强大,只等朝廷雄师一到,顿时做鸟兽散,到时候你该如何办?你们可想清楚了?”
仇悆面无惧色,将头一昂,正声道:“我看勾惹民气的另有其人,你们骗这些百姓与你们作填旋,还让人感激得五体投地,端的妙手腕!亏你那王伦还记得与我的赌约,我倒要看他拿甚么大话来敷衍我!”
被问话的是一名五十岁的男人,他见问话之人身穿官服,骨子里那种天生的害怕感直让他透暴露真相:“相公,我们在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租子那么高,我家里人又多,那里吃得饱?这不恰好赶上梁山上的大王们,待我们亲如父母不说,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这不,又许给我们每户百亩地步,你说我们来不来?”
那老夫忙不迭的跟阮小七施礼,逃也似的带着一家人赶上步队,等离得远了,才连骂带打的经验起口无遮拦的儿子来。
仇悆从昏倒中醒来,就一向不肯出屋,这一起上外加聚义厅中的所见所闻,让他感遭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急感。他感受朝廷如果要剿除这股匪盗,怕是要下死力量,这还是政治腐败的环境下,可现在朝堂是谁做主,贰心中明镜普通,一股有力感由心而生。
加上他是官宦后辈,为官也有几年,天然有些眼力,见此人辞吐利落,收放自如,四周人对他又甚为尊敬,怕在这盗窟身份不低。
仇悆不筹办和他多费口舌,他倒要看看王伦要玩甚么花腔,当下将那件残破的官服一拍,利落的站起家来,直挺挺的出门而去,反把来人落在前面。那粗汉见状,哈哈一笑,自言自语道:“这厮到有些意义!”
“让他去,分开船另有些时候,我看这厮能闹出甚么幺蛾子!”那七爷回道。
此人脸上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开口就道:“仇相公,清算清算,跟俺走一趟罢!”
“医家医病不医命,神医何罪只要?你尽管施治他身上的病,至于他的芥蒂,由我来治!”
“不是哩!梁山上的大王们说了,分给我们的都是实打实的地盘哩!不但种子都发了,每家每户还发了十石粮食,不久以后还会每户白给一头耕牛!好歹值九贯多钱哩!这类功德自古以来那里有过?如果这些大王做了天子,岂不是我们百姓的福分!”
七爷呵呵笑着走到两人中间,恰好隔开两人,笑呵呵道:“说得好,将来谁眼馋你们的地盘,俺阮小七就带着你跟他们干!”
那粗汉抱着胸,看希奇似的看着仇悆,也不说话。仇悆见问不出甚么,自行往百姓步队边上走去,押送的军汉不知所措,都转头叨教领头的男人,“七爷,这……”
仇悆闻言嘲笑一声,出门以后举头站定,只等来人带路,那粗汉也不废话,带头引着这一行人下山而去,四周的喽啰也没有难堪仇悆,并没有给他强加桎梏,只是分离在他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