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但愿有来生,还会与君逢[第1页/共3页]

见她收了,张氏只如大事已了般的悄悄呼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行动。锦儿见状退了出去,拿动手上房契并那一百两银子,急寻张教头去了,娘子今晚的行动有些变态,让她悄悄生出警悟。

言罢,张氏回身搬出一张椅子,渐渐站了上去,将那早已备好的白绫丢上房梁,打了个活结,缓缓往本身脖子上套去。

只见两女捧首痛哭,王伦知这锦儿为人机警,又很有情分,林娘子多次遇险,都是得这丫头才化险为夷,当下便道:“偌大个东京,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不如便跟着嫂嫂同去,且说高衙内那厮见走了嫂嫂,若这丫头留下,必定会难堪于她!”

“只今晚趁着城门未关,我们连夜出城罢!”王伦道。

但听那宅门外从酒楼、茶社伎艺人指下口中传来的作乐声,丝竹管弦之调,畅怀痛饮之音,喜迎春节的欢笑声,张氏那颗饱受煎熬的心,垂垂在这鼓噪繁闹中死去。

王伦见他伎俩高超,又这般心细,拱手道:“不知者无罪,张教头还是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当年呐!”

俄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半老的甲士提枪抢进,他一见女儿这番模样,惨叫一声“我的儿啊!”,便俯身伸手在女儿颈动脉边上查探,只听这时女儿一阵咳嗽声响起,那老军这才放心,起家大喝一声,就要上前与呈现在女儿内室的陌生人厮并。

那张教头苦笑一声,道:“只叫头领笑话,实是叫高俅那厮一家宵小给逼的!”

只听那张教头一声苦笑,望着一面孔殷之情的女儿,又看了一眼连连点头的浑家,叹了口气道:“我就只要这么一个女儿,她要走了,我老两口留在这京师另有甚么意义?罢了,此番我等百口相投贵寨,给王头领添费事了!”

父亲的这一声叫喊,直让张氏的泪水无声的从眼眶中滑落下来,滴滴落在木盆当中,出现了波纹。

张教头点点头,便朝浑家使了个眼色,叫她去清算金饰,俄然想到甚么,忽道:“我这屋前院后都有殿帅府的人盯梢扼守,得先除了这几个钉子!”

张教头这才稍歇,只是仍保持着鉴戒姿式,张氏仓猝把手札看完,大呼到:“爹爹,他……他是我夫君派来接我的!”

“那里敢当?今后少不得费事头领!如此便叨扰了,只是我们何时解缆?”张教头也是个利落的人,情意已定,便不再踌躇。

张教头点头谢了,回身便去清算东西,只听这时张氏握着锦儿手道:“锦儿,你跟着我和官人这么多年,今次我不肯叫你冒险,现在我寻官人去了,这都城里两处宅院,并一众产业,都送与你了,今后找个好人家,就嫁了罢!”

张教头重新到尾把那信看完了,确认是半子笔迹无疑,直将那长枪往地上深深一插,那伎俩与林冲非常类似,又把那手札就在烛火上烧了,随即便朝王伦赔罪道:“不知就是济州的王头领,方才多有失礼,还请勿怪!”

王伦呵呵一笑,道:“我兄长信上所言,不知张教头筹办作何筹算?”

正在这时,前院外忽传来一个惫懒的声音道:“娘子,你看大过年的我也放不下你,便来相看娘子你啦……”

洗了一会儿,张氏用毛巾替父母擦洁净脚,又冷静的将水倒回桶里,提出去倒了。清算完后,喊过站在一旁掩泪的女使锦儿,两人一起进了房里。张氏悄悄将门锁上。锦儿望着娘子还是这个模样,只想开口相劝,却又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实是这半年来,相劝的言语早已使尽。自打官人林冲遭发配了,就没见过自家蜜斯开过口,便如失声了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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