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叔父一家虽是吃了些苦头,却无大碍,只是大官人身边的几个庄客……”说到这里蔺仁有些吞吞吐吐,只是抵不住王伦和柴进两人的催促,终究还是透露真相道:
安道全本来在一旁替柴进清着伤口,乍然听到这句话,便晓得柴进跟王伦怕是有亲信言语要说,当即敏捷的往要紧处抹了药,起家欲走,忽见焦挺还站在王伦身后,道:“老焦,我观你鼻翼发红,怕是脾胃阳气虚衰,随我过来,我给你拿拿脉!”
“善有善因,恶有恶报。天理循环,天公隧道!高知州,平生不休善因,岂能怪恶报来得太急?”蔺仁毫无愧色的面对着高廉暴虐的眼神,安然道。
武松看了一眼走远的担架,安然对王伦道:“畴前那大汉,那男人,今时二郎……哥哥,武松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只是大官人素不喜我,小弟往前凑也没意义。不过他的好我一向念着,当初走投无路也多得大官人收留,武二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恩典和友情无关!”
蔺仁非常惊奇,不觉望向王伦,却听王伦道:“有劳蔺节级,按大官人说的办罢!”
史进这一手甚重,直打得高廉七荤八素,好半天赋回过神来,只见高廉咬牙道:“徐宁这笔账老爷认了,你这狗日的又是那里冒出来的!我哥子又挖了你家祖坟未曾!”
蔺仁见状,拱拱手,起家去了。却听柴进淡淡道:“我晓得江湖上很多人笑话我,说我是个没眼力价的小孟尝,庄上养的闲人虽多,关头时候却没一个派得上用处!”
史进呸了一口,道:“这一巴掌,是替八十万禁军教头……”
林冲和徐宁朝王伦一躬到底,久久不肯起家,直到最后被王伦、武松扶起,这时史进早忍耐不住,已经上前拎住叫李逵和石勇打成猪头样的高廉,连扇了几个耳光,道:“便拿你这厮给高俅作个样儿,叫他晓得甚么叫做‘怕’!”
王伦闻言一怔,一时不明白柴进的意义,哪知柴进把眼一闭,不再言语,王伦倒叫他此举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好自嘲的笑了笑,见那边李逵和石勇打得性起,叫道:“好了,我们且去府衙安设了!”
“喧宾夺主,谋朝篡位,本就是大逆不道的罪恶,大官民气中不忿,人之常情!”王伦安慰他道。
王伦点点头,心想这事还要问蔺仁,当即转头看了本州两院节级一眼,蔺仁却显得有些犹踌躇豫,柴进一见急了,道:“莫不是他们出了甚么变乱?”
“林教头天然不消我代庖!但是我师父……”说到这里史进一膝盖顶到高廉胸腹部,痛得高廉脸孔扭曲、狰狞不堪,史进这才接着把话说完,“八十万禁军王进教头,叫我问候你!”
王伦见说打断柴进的言语,欣喜他道:“大官人说得甚么话,我们跟朝廷早就明刀明枪的干起来了,还在乎他这一个小小高廉?就是高俅本人,落到我盗窟手里,也是照杀不误的!”
焦挺一愣,旋即道:“神了,怪不得本日我腹中一向不适!”边说边摸着鼻头,诘问安道全去了。
史进见他死光临头,兀自嘴硬,反手又是一巴掌,直叫高廉吐出一口血水,内里另有几颗白牙,高廉平生何尝受过如许的罪,当即怒道:“要杀便杀,装甚么深仇大恨!”
“你哥子欠下血债,岂止我一人耳!这里三人,各个与你那高俅有不共戴天之仇,恰好报在你这害民赃官身上!”林冲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