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一行人,恰是从欢愉林出来,投往安平寨而去的王伦等人。
只见施恩快步走了过来,也不睬会厅上世人,只把王伦带到一处僻静的地点,施恩便小声道:“今晚子时,安平寨东门外十里处有个土坡,大官人只在那边等待小弟便是!”
一辆从欢愉林驶出的马车,在小道上奔驰了一阵后,便停靠在间隔安平寨一二里远的处所,不再前行。
那老管营闻谈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一万贯,呵呵,呵呵……”
那囚人一听,怒道:“你打你打!你们若少打一下便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那施恩微一点头,便请王伦往那堂上而去。路上不断有人上前来给施恩存候,施恩或是笑谈几句,或是微微点头,或是摆手挥退,或是干脆不睬,但不管哪种做派,存候的人都是恭敬得紧,脸上挂着谦虚的笑容,直等施恩走远了才敢缓缓而退。这些都叫王伦看在眼里,内心想着只怕这小管营在牢城营里的威势不下乃父。
话说两人走在路上,见王伦一起无语,那施恩也不敢冒昧,只是在前面殷勤带路。到了安平寨门口,那守门的军汉见是小管营返来了,赶紧上前问候,施恩只是拖着长长的鼻音“嗯”了一声,便问他本身父亲现在那边,那军汉恭敬答道:“不久之前州尹发来一个甚么淮南来的配军,管营相公此时应是在点视厅升堂哩!”
施恩旋即点头道:“这是长年做的买卖,定不会失手的,请父亲宽解!”
那白面男人被和尚盯得颇不安闲,当下难堪的笑了一声,出言解释道:“见了家父言语几句便可,不会叫提辖久候的!”。
此时只见王伦向鲁智深微微点头,又叮咛了张3、李四几句,便拍了拍施恩肩膀,两人径往前面不远处的施恩大本营而去。王伦倒是不怕身边之人耍甚么花腔,不管此人眼下是真服也好,假服也好,他不信赖施恩这个在道上混了好几年的黑老迈会看不清面前的情势。
施恩转头对王伦道了声“怠慢”,便直接入厅而去,来到老官营身边,俯下身私语几句,那老官营闻言眼神非常惊奇的朝王伦看来,王伦只是浅笑着点头,老管营见状面无神采的收回目光,只是叮咛上面的人稍待,便和施恩到后堂去了。
王伦见此人年纪悄悄,便脑筋清楚,身上又有那杀伐判定的气质,再加上长于勾惹民气,这么多脾气特性集于一身,要不是蒋门神的呈现,待这施恩在道上再历练十年,成了气候,定是活脱脱一个孟州版的新宋江。
且说厅内那几个军汉见管营出来了半天还不出来,便都自在涣散的在那边交头接耳,那正中站着的犯人见了,冷晒道:“君不君,臣不臣,官无官相,吏无吏样,只逼得民无恒心,争作匪盗!”
不想王伦却拉着他的手道:“我本日来此,定叫很多人瞧见,若明日世人便闻徐西席死在牢里,就怕叫人起疑你我使了调包之计。当然没人思疑更好,如果有人思疑,我看不如且使个障眼法,先伏下一个引线在此,你今后若发明风头但有不对,便可用心透一丝风,务要叫人信赖我本日只是为了救援阿谁刚遭发配的淮南大汉而来!到时候徐西席已然走远,那里去找他来与你当堂对峙?你只一口咬定放走的只是这个淮南男人,到时候为一个无关紧急的犯人谁来究查?你再办理一番,定保你父子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