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牢城营四周陪着兄长住了好些光阴,因见兄长在此处倒也未曾刻苦,想着嫂嫂还在东京,我昨日便去找兄长筹议,筹办接嫂嫂来此与他团聚。哪知刚到牢城营,内里那些昔日还甚是熟悉的人竟全都换了一副嘴脸,直不让我出来!我无法只好搬出小官营施恩的名号,那些人见说都是非常嘲笑,还是不肯通融。没何如,我只好又去寻那施恩,哪知他却躲了,并不在这安然寨中,小民气知有异,便偷偷候在牢城营外……”
这时广惠赶紧伸手入怀,取出一盒药膏,递给王伦道:“王首级,这是我寺中秘制的金疮药,专治筋骨外伤!”王伦连宣称谢,接了过来,那广惠又上前查探了一番汤隆的伤势,用非常必定的语气道:“这男人的伤口措置得及时,看模样又拿火燎过,理应不会化脓。过一两日便可将我这药膏涂抹上去,再找个医馆,开几服补药,定可保他无虞!”
那广惠豪放一笑,道:“如此美意难却,我便同哥哥上山去也!只不太小僧还要耽搁一些光阴,不知两位哥哥意下如何!”
那汤隆一听,公然不转动了,只是掩泪道:“那日在东都城外与官人话别了,我便送兄长来到这孟州城,这州尹当堂将我兄长发到安平寨服刑。多亏官人与我金银,因而我高低使钱,好叫兄长在这牢里过得舒畅些。那差拨管营得了我银两,倒也非常看顾我兄长。更兼那管营有个公子,极是珍惜我兄长,隔三差五便请我兄长喝酒,也不限定他走动。小人经常去看望兄长,一来二去倒也与他混熟了,晓得他有个外号,江湖上人称金眼彪施恩的便是他。”
这边三人听到汤隆言语,都是面面相觑,不想这此中另有这么一段因果。世人见汤隆断臂兀自不顾,只是惦记取兄长安危,都被他这一行动所打动。便听鲁智深道:“男人莫慌,既有哥哥在此,定保你兄长无事!”
王伦笑着摇点头,道:“此番倒是不必强取,小弟已有成竹在胸,多蒙大师厚意!”
“直比及早晨,好歹叫我碰到一个相善的差拨出来,小人上前各式要求,又是大锭金子奉上,那差拨好不轻易才透了一丝风,只说上面有性命令要办我兄长,小管营倒也晓得此事,只是管不了。小人见说当时就惊得目瞪口呆,彷徨无策,又使钱请他迟延一二,此人好生难堪,但看在金子的份上还是应了。小人回到住处,静下心来想想,还是只要官人能救我兄长,因而我便连夜出城赶往东京,本日天方亮便到这坡上,想用点饭食再赶路,哪知……”
王伦望着这个神采惨白的麻脸男人,长叹了一口气,扶起他道:“兄弟,事到现在我也不瞒你了!我不是甚么官人,只我便是济州梁山川泊上的头领,今次下山实为策应林教头的家眷而来。只是此事奥妙,不成轻泄,故而前些光阴在东京时没有明言,还望兄弟莫要见怪!此番我等来此孟州,定会想方设法救你兄长出去,你只宽解养好身材,切勿忧愁!”
王伦莞尔一笑,道:“我们山上莫非还愁豪杰多了?”,又见鲁智深提及王进,王伦心念一动,对广惠道:“大师,你久在江湖行走,可曾有这王教头的动静?”
“哪知便被他们迷翻了,厥后醒了就见本身躺在肉案上,被那厮砍断我手臂后,我又痛昏了畴昔,不想竟得天佑碰到官人。现在想想,汤隆心中只觉荣幸非常!想我若不是叫这黑店麻翻,岂不是在路上白白与官人错过,倒枉送了我兄长性命?现在既能在这店里相见,定是老天有此安排,汤隆断臂也无牢骚,只求官人再施援手,救我兄长一条性命,我汤隆今后就是做牛做马,也要酬谢官人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