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这句话说完,只听穆弘、燕顺、薛永、宋清四人拔刀大喝,宋江转头望着亲弟弟痛斥道:“我和花贤弟的事情,甚么时候轮到你这厮插手!”
哪知这时宋江俄然挡在手握佩刀的孙立面前,对花荣道:“贤弟,千错万错,都是愚兄的错。这条性命,就赔给你,一刀下去,也是洁净!只望兄弟你莫要气坏身子!”
花荣见面色乌青的晁盖一向没有说话,猛的回过甚来,当即咬碎牙关,就把手上那把刀望着宋江面上劈下,倒是惊得宋江一头盗汗,终究那把刀在宋江鼻翼前三寸处划过,直劈到地上,划出一条深深的刀痕。
“这箭上明显写着庞毅老贼的名字,公孙道人怎地诬告说是李都监射杀的!再者说了,就算李都监企图暗害晁天王,那也因为他是朝廷叛将,早有反叛之心,干我家宋哥哥何事?这厮还是刘唐举荐的,王伦放的人,我能不能说是王伦和刘唐联手暗害你晁天王?晁盖你胸中容不得豪杰,一心要剪除宋公明哥哥,也不必来这一套!”R1152
晁盖叹了口气,他觉得凭两人之间这么久的友情,事到现在,宋江能像条男人剖高兴胸说句实话,哪知他犹自装样,晁盖的情感已经是跌到底谷。
他本偶然落草,但运气将他推入绿林,他仍没放弃寻觅出头的机遇,就是在这贼窝里,他也有一颗往上攀爬混得更好的恒心,可惜晁盖对他不冷不热,宋江固然热忱,但部下有花荣、李成横在面前,他实难有所作为。
“但是宋江!晁天王待你更甚于你待别人,你就能逼迫他一怒发兵,看他自寻死路?不但如此,你还……”
“他嘴里的话,是我让他说的!不然眼下便要多添一副棺材了!公明贤弟,你现在很绝望是不是?”
“我花荣畴前便是朝廷军官,为着宋江不吝落草,现在他却不择手腕、一意招安,这一跤却闪得我好!我花荣胡涂半世,若再与他做个虎伥,暗害好人,倒是天也不容我!!罢了,畴前各种,我也不怨别人,只怪我瞎了狗眼!只是从今今后,我花荣再与宋江毫无一丝干系!”
“很绝望是不是?若不是这个天王身首异处,便该是我晁盖躺在这副棺材里罢!”一个铁塔巨汉分开白衣白甲的众喽啰,举头走了出来,朱仝和雷横此时都惭愧的低了头,不知眼下该如何结束。
花荣是甚么人?即便他再悔恨宋江,也不成妙手刃了他,当下双手颤颤,望着如此不要脸的恩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宋江在目睹了天王遗容后,不由捂嘴惊呼,双脚就今后退,这时随他一起旁观的众头领均是大惊失容。在这当口,谁也顾不上黑三郎,只见宋江不知是腿软了还是怎地,竟然高山出错,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宋江不说话,就不代表其别人会放过这个站队表忠心的绝好“机遇”。孙立在中间等待这个机遇已经多时了。
花荣有斑斓小李广之称,面对机心重重的宋江和发兵问罪的晁盖,面前这一幕焉能想不明白?畴前他只是不肯往这方面去想,可铁普通的究竟摆在他的面前,他还能装聋作哑?自欺欺人?
“怎……如何是李都监!?”穆弘是宋江身边为数未几的晓得一些内幕的头领之一,这时嘴张得足以塞进一整颗蟠桃。
“二十年情分!二十年的情分啊,宋哥哥!”花荣俄然推开世人,直往宋江面前走来,宋江身侧的孔氏兄弟见状,咬了咬牙,挺身挡在花荣面前,哪知叫花荣一脚一个,双双踢翻在地,这时宋江虽面对着气势汹汹的花荣不闪不避,但眼中的落寞已是无处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