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趁机把腰板挺直了,抱怨道:“你接个老娘,恨不得下山半年,俺老娘早便在山上了,还叫寨子里的神医把她眼睛都治好了,现在好歹能看到俺了!俺多与她提及你,俺老娘传闻你,硬是要见见你,直说要不是你,俺还不知在那里厮混!”
那男人一听大喜,拍着大腿道:“恁般却不是好,我欲带我老爹上前求医,多少诊金都不在话下,行不?”
縻貹见说只是点头,道:“黑厮你却不知,我老娘夜来老是咳嗽,喝了多少副药只不见好,如有这般神医,怎能错过?”
忽见这时一匹劣马飞奔而至,上面坐着一名魁巨大汉,此时满脸焦心,縻貹一见他,下认识的将头偏去一边,那男人仓猝上马,就拜倒在婆婆跟前,垂泪道:“小侄哪知会弄成这般境地,直叫嬭嬭刻苦!小侄万死难赎!”
袁朗跪地不起,只是转头望着心中有气的縻貹道:“我瞎了这双眼不打紧,只是却害了兄弟,如此有负重托,且受我三拜,今后定不敢再拜尊颜!”
劝好了母亲,王伦又对那做儿子的道:“兄弟,我知你心中有苦!可有一事你却不知,你道我为何得知动静,还不是袁朗担着干系,放归与你一同前来的弟兄?依我看,那袁朗倒也真是为你着想,怕你误投歹人,今后藏匿了。只可惜弄巧成拙,赶上王庆这厮横插一脚,事情才弄得这般不成清算!”
縻貹一听,道:“真的?”
縻貹见说也不闹了,直问道:“甚么神医?医术咋样?能治咳嗽不?”
袁朗见说面上顿时暴露一丝喜意,这话却不恰是从縻貹嘴中喊出?只是欣喜未曾半晌,他脸上神采旋即转为暗淡,心道:“这王伦为了縻貹兄弟千里驰援,也算是脾气中人,只是江湖上曾传言他是个吝啬之人,不似空穴来风,此时他那大队人马一起远来,靡花赋税无数,全因我一念之差原因,现在肯容我么?”他乃是大户人家出身,不比其他豪杰,对这些赋税用度之事并不陌生,当下不由迟疑起来。
縻貹是个直人,听袁朗要抱憾拜别,当即不忍,又想起昔日里他对本身娘俩的好处,撇过甚来道:“你倒是投那里去?”
縻貹见说,这才转怒为喜,脸上顿时活泼起来,大呼道:“你上辈子关照我,我下辈子却酬谢你,包兄弟你投个好人!”话一说完,旋即伸手望着王伦道:“智囊哥哥,拿来拿来!”
那婆婆明显是听儿子提及过王伦的,此时又见他言语至诚,神情体贴,直倍感欣喜,王伦见她面色都雅了些,拍了拍縻貹肩膀,縻貹回过神来,直被王伦拉着,两人朝婆婆拜了几拜。
却不想越是这般,到最后事不由人时,他所受的伤害反而越大。
縻貹见状,不由焦急,说到底他也舍不得这位兄弟,正要出言劝他,无法笨口拙舌,自家又一肚子气还未消,好多话一时说不出口,正焦心时,却听王伦叹道:“另有甚么事情比知心兄弟聚在一起首要,直叫豪杰作难?”
縻貹见说大笑一声,便要上前揪他,李逵却闪得快,边躲边道:“哥哥说得,君子动口不脱手!”
“一大早的觉也没睡好,架也没打成,谁耐烦看你一张苦脸?本来见你另有些叫俺高兴,哪知你一上来便寻死觅活的,好没志气!”李逵嚷道。
“我不是君子,你这厮也莫装君子,来来来,较量较量,看你有没有长进!!”縻貹赶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