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人本日失了大主顾,一人在贩子上怏怏而行。只见他正低头走间。俄然被一人伸手一扯,直将他扯到墙根处,那候健见状倒是吓了一跳。抬眼去望时,复又满面欣喜,本来拉他的恰是教过他枪棒的师父病大虫薛永,候健当即拜道:“师父!一贯不见,不知安好?”
宋江见情势不妙,直先跪在了地上,众豪杰包含晁盖在内,都是仓猝跪下,齐道:“哥哥(兄弟)有甚事?但说无妨,兄弟们敢不听?”
宋江便道:“小可鄙人,自小学吏,初世为人,便要结织天下豪杰。奈缘力薄才疏,不能欢迎,以遂平生之愿。自从刺配江州,多感晁并众豪杰苦苦相寻,于路直至浔阳江上,又遭际很多豪杰,不想小可鄙人,一时候酒后狂,险累了戴院长性命。感激众位豪杰不避凶恶,来虎穴龙潭,力救残生,只是大师为着宋江犯此弥天大罪,本日不由宋江不开口请诸位上二龙山投晁盖哥哥去,只是在此之前,有一仇实不能不报……”
黄文烨听得一头雾水,只好就事论事道:“救拨费事、扶危济困是功德,但也没你这般做法的,若都如你这般。大师明天救了别人家的费事,明天就该轮到别人救本身的苦了!兄弟,你现在能有这类行动,为兄也替你欢畅,只是万事要量力而为!”
那黄佛仔细心一想,暗觉弟弟的话倒也挑不出理来,正无言以对时,却听黄文炳又道:“兄长,你我一奶同胞,你也知我是多少年书海苦读熬上去的,这一二十年间好不轻易混到一州通判,就因为背后没有背景,叫人排挤下来。你们常日里只看我风景,那里知我内里的苦处?就说此事之上,我那里亏了理去?他宋江要不是身上有屎,我赖得着他身上去么?”
黄文炳等得就是这句话,只是他也不急,只是事情一一道来:“幸亏这黄门山上的几个头领,传闻都是重视名声,只要除恶扬善的人,想哥哥是我等这镇中名声最贤之人,他们那里肯来滋扰你?再说蔡九此番也不会放过他们,故而我最怕的便是那宋江带劫牢那批人过来报仇!故而我散尽家私,先绝了他们趁火打劫的动机,如若他们仍要抨击时,兄长,我家在镇外的地步,分炊时父亲都留给了你,你此时庄上住着的耕户庄客都不止两三百户,每家抽一个壮丁出来保护庄院,那宋江来时底子不须惊骇他,别的这镇上的官军我都办理好了,但闻风声,必来照顾兄长全面!小弟此时实在是没了别的体例,还望哥哥能照顾我这一家四五十口的性命!”
只是当他们看到正主儿就站在本身府邸门口时,又不由心中有些发颤。毕竟此人常日里积威太深,当年曾做到了朝廷的通判的高位,想那一州里面除了知州便属他最大了。似这等短长的角色,眼下这座市镇当中也不知熬了多少年才熬出了这么一名。此时虽说是罢官了,那也没人敢视他作等闲辈,谁不知他还是江州知州蔡九府上的常客?在这个品级森严的社会中,能自在收支太守官邸,这就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他的社会职位。
“报仇!”宋江还没说话,便听穆弘跳将起来,叫道:“那狗贼就是跑了,另有满门良贱四五十口人在此处,我要叫他们替我兄弟偿命!”
黄文炳朝黄文烨长拜作揖。很久方才起家,道:“我那庄子的房契,已经叮咛亲信人等那蔡九派人上门寻事时留他做个交代,我另备了千两足银,请兄长在那蔡九离职时,再将宅子买返来,也叫小弟今后回家时,能有瓦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