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定在一旁听王伦三人说话久矣,是以晓得了王伦的身份,这孙定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颠末初时的惊奇后,很快平静下来。此人于己有拯救大恩,为人又甚随和,贰心中也不怕,反而生出一股靠近感来。
王伦见他言语客气,却不是推委,实是担忧扳连家人,倒也没有再劝,只是好言安抚了他几句,便依他所言定下了,这孙定欣然领喏,一脸笑意的被裴宣搀扶着去了。
牟介怒道:“救醒何为,要他苦耗元气?待他歇息不好?”
那牟介也不知在想甚么,只是低了头,深思半晌。方才朝这边问道:“我不救人,你会不会要我性命?”
那孙定闻言叹了一声,道:“小人走投无路,蒙王头领收留已是天幸,还敢求甚么名位?只恨不得隐姓埋名才好,也叫我那女后代婿和亲家不受我的连累!头领之位,千万不能胜任,王头领和林教头若不幸我时,与我个用饭睡觉处,便心对劲足矣!”
孙定见说连连点头,道:“宫闱秘事!”说完也不再言语,嘴巴闭得天紧。
那牟介听这个莽汉竟然跟本身讲医术,顿时感觉受了欺侮,也是怒道:“无稽之谈,甚么开肠破肚,我行医数十年,何曾听闻有这般怪杰。你只当那神医华佗满地都是!?”
王伦见状大喜,道:“如蒙孙孔目不弃,就上小寨坐一把交椅如何?”此人于林冲和徐宁都有大恩,在都城中名声也好,其东京六案孔目标出身,还要强过京兆府的裴宣,邀他上山坐一把交椅,也是应当。
那裴宣一抹眼泪,重重点头,此时想起王伦的叮嘱还未完成,开口便要去文书房盘点案牍,那孙定见状叹了口气,道:“王头领,林教头,小人没甚本领,只是在官府里作了多年孔目,略有些心得,甘心与这位头领同去!”
那牟介见焦挺一介莽汉,冷哼了一声。也不回话,只是悄悄腹诽不已。
这时牟介气得髯毛都卷了起来,顿时哈腰在地上寻了一个烂石子,疾步走了过来。直抢进牢〖房〗中,先搭了搭王进的脉搏,随即取出石子,拿那尖头在王进身上戳了几下,旋即只听王进呛了一声,却没有醒来,这时牟介再无行动,只是拿怒眼盯着焦挺,焦挺这近一年来跟着王伦甚有脸孔,江湖上谁不称他一声焦爷?又何曾给人瞪过,此时见这大夫瞪着本身,焦挺骂道:“你这老儿,救人也不救醒,算甚么本领!”
听了他这番泄愤的话语,却不想此人竟又是个有故事的男人,王伦叹了口气,非常不解的望向林冲,林冲见状倒是点头,想他被高俅谗谄时,这牟介好端端的正在太医局为官,那里晓得秘闻?
见这两位拯救仇人蒙在鼓里,却听这时孙定叹道:“王头领勿怪这位太医脾气古怪,想他便是救了不该救的人,才落得本日的了局。唉,也不是不该救,只是他救过的人转眼就把他忘了,怨他救人之人却始终惦记取他,直寻事将他发配到这沙门岛来,是以这位太医立下毒誓,再也不肯脱手救人。这里沙门寨的寨主意他是位太医,存了总有效到他的心机,初时还要留他一条性命,哪知他软硬不吃,死不脱手,那寨主没了耐烦,今晚便叫人将他带了出去,我还觉得再也见不到他了,不想恰好给王头领和林教头带人救下了,天幸,天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