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费保抱拳道:“回师父的话,大师今后既是同声同气的弟兄,我的不就是你的,我四人的不就是盗窟的?何必分得那般清楚?”
王伦向阮小七先容完,又对这四人道:“我身边这位豪杰,乃是我盗窟水军头领,江湖上人称活阎罗阮小七的便是他,一身水上工夫人见人赞,更可贵是个快直心肠,做人绝无半分子虚,故而我盗窟里的兄弟都是爱他!”阮小七见王伦夸他,也不作伪,只是嘿嘿直笑。
听他们这话,阮小七倒是有些刮目相看,道:“四位兄弟费尽多少心机,这才夺来的生辰纲,就这般利落将出?”
四人见说都是点头,正色道:“江湖险恶,我等如果一味轻信于人,只怕便没有与哥哥和师父相见之日了。看两位长辈的风采,可知山上定然都是豪杰,想我四人也是斩头沥血之人,定不敢再相冒渎!”一番话说得直人阮小七也不由点头。
话说这一行八人沿着南岸走到一片树林处,只见林边有个村里酒家在那边开门迎客,世人见到了中午,也不嫌他粗陋,干脆筹办出来用了酒饭再走,这时旅店中转出一个老丈,见了世人赶紧热忱相迎,王伦等人歇了马,一起进店而去。话说世人点了酒菜,边吃边聊,不料这个老丈倒是个故意人,上完酒菜后,便靠在柜台上支起耳朵,听起他们说话来。RS
卜青不美意义的笑了笑,道:“不怪哥哥不知我外号,小人出道晚了些,现下还没有外号!”
见他们四人愣在当场,阮小七笑道:“我都收了,你们只顾这般,不是叫我尴尬?”
他们的这一番行动,反过来倒把从内心深处就不认同招安的李俊给影响了。最后宋江平了江南惨胜回京时,李俊便借病离开了梁山步队,带着二童返来找到这四人,筹办安度余生。不想这时又是费保发起,“趁此气数未尽之时,寻个安身达命之处,对于些财帛,打了一只大船,堆积几人海员,江海内寻个净办处安身,以终天年!”李俊得了他的劝,这才有了今后外洋称王之事。
听这龙虎熊蛟四将说出弃陆习水的要求来,要不是王伦早就晓得他们今后在水上的成绩不成限量,指不定此时心中会有多么匪夷所思。
王伦淡淡一笑,道:“四百两黄金是小事,直不能坏了端方!”
这四人见说,都是大喜,又朝阮小七拜了三拜,阮小七见王伦都开口了,只好生生受了他们的,等他们拜完,才将他们扶起,道:“今后山上都是斩钉截铁的兄弟,莫要再那般防备于人!”
卜青闻言大喜,忙拜道:“多谢哥哥赐我名号!”这费保、倪云、狄成三人见状也是大喜,都是在一旁大赞道:“好一个杨子蛟,现在我四兄弟龙虎熊蛟齐聚,却不甚好!?”,四人欢乐了一阵,均不由在心中暗想道:“不想初度相见,这位哥哥便能辨出我们四人边幅,又如此尊敬我们的志愿,看来江湖上的传闻也不假了!”
王伦最后一句话说得阮小七和焦挺直笑,郝思文则是如有所思,而费保等四人见王伦语气风趣,话听着虽软,实际意义却很果断,那就是公私清楚,话里话表面白了一种“不能说你投了我,你的就是我的了”的态度。这四人见王伦实不肯叫部下人吃这份暗亏,此时都是感慨很多,直有一种没有投错人的欣喜之感在心底生根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