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展颜一笑，仿佛挺欢畅，仿佛并未发觉到她言语中的非常，点了点头，“好。”
水镜月不明白他为何俄然转了话题，微愣，重重点头，慎重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预感了甚么吗？
红色该是给她筹办的。广袖流云的裙装，非常素净，还特地备了一条四指宽的布条。
水镜月微微皱眉。
若华往莲池走去，那环绕的迷雾在他靠近之时，垂垂消逝，暴露一池明镜般的水面。
水镜月明白了。这件事她刚见到若华之时就想问他了。她明显已经来了，他却还公布那种布告引她现身，实在有些多此一举。未曾想，中间有如许的启事。只是，不念为何要这么做呢？仅仅因为对她的那份敌意？
亭亭红莲下的水面当中漂泊这万千影象，却不是红莲的倒影，纷繁杂杂的，仿若乱世尘凡三千天下。
水镜月坐到他身边，“他做了甚么？”
若华偏头看了看她，道：“阿月，当年我救了你的命，你还欠我一份恩典。”
若华笑了笑，伸手揉她的头发，“我可舍不得让你赴汤蹈火。阿月，你可记得你来西域的初志？你我之间，终有一战。如果最后那日，白龙城毁了，我不在了，这两人就交给你了。”
――明日，大巫师指出的阿谁地点，跟他奉告她的阿谁地点，会不会是同一个呢？
“阿月。”若华见她走神，伸手在她眼神晃了晃，“想甚么呢？”
水镜月安然道：“赤金刀。我在想天下无敌的兵器会是甚么样的。”
水镜月问道：“你把不念关进了雪牢？”
若华道：“前段日子，你来白龙城招聘画师，苍烬把你画的画奉上来之时，我正在……闭关。不念在门口拦了苍烬，收了画，却并没有交给我。”
雪牢，不念。
明日的祭奠，并不是平常的祭奠，而是神剑祭天问路的日子。水镜月的确很像去看看，她明白苍烬的本领，更加清楚若华的才气。只是，不知为何，她现在想起的倒是那日在神霄宫，那微凉的手指在她手内心写下的几个字……
若华挥了挥手，那画面收缩，无数的光点从四周会聚，构成光怪陆离的天下。
时候不算太晚，大巫师没有睡。他站在窗前，广大的披风随便的仍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块盘龙碧玉，看着垂垂西沉的明月，眼神悠远，也不知在想着甚么。而在他身边，一个白衣人站在书桌旁，虽只一个背影，但水镜月仍旧一眼便认出――那是长庚。
大巫师府，苍烬。
水镜月稍稍踌躇，伸手。
若华在莲池边坐了下来，无辜的耸了耸肩，“旬日前，我在雪牢等你，他跟畴昔的，以后就没出来。他说他犯了错，自行请罚。”他说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水镜月眨了眨眼，“我既承诺了陪你过除夕，天然不会食言。”
“你在石窟的那几日，不念和苍烬应当去看过你吧？苍烬行事虽有些刚强，倒是个心软之人。你信不信，当年你若没有跳入交河，没有赶上我，他也不会真的杀了你。阿月，你跟苍烬之间，不过是一场曲解，他迟早会明白的。至于不念……他最恨的那小我，毫不会是你。”
若华将衣服放到一旁，道：“本来是不消我去的。不过，我想着，你大抵很想去看看。”
水镜月算了算日子，想起件事，问道：“你要亲身停止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