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名流兵的脚才是踏出,后一名流兵的一只脚又是跟着踏进水洼,溅起了数道浑浊的低帘水幕,随后重重地落在了长满了青草的脚下。
林震远手中纸条的上面画着一些线条,弯曲折曲,如虫子般在扭动的丑恶躯体,但却给人一种流利的美感。
二人身边不时有着巡查查岗的兵士三五成群地自林震远与白朗的身前走过,法度带着整齐的韵律,就连空中上的水洼也是不能躲过。
只是隔着数步,二人的天下竟然完整的分歧。
二人惜别依依,自被下人瞅在眼里,很多丫环下人还怯怯偷笑,皆道:“林将军一个大将军,却未曾想有这般后代痴情!”
白朗一脸豪气地紧随厥后。
他乃至未曾叫出一声,便被空中坠下的无数冰刀剁成了成百上千块的碎肉。
此人竟然能将一张纸条悄无声气地塞入他的手中,想必也必然能将他一击必杀,只是不知这报酬何还要多此一举?
忧的是夫君这一去,也不知多少光阴,本身一人主掌这么大的家业,心中忐忑。
与昔日里一样,林震远按着常例在营中巡查。
奇特的是在一队汉军的兵士中间,竟然异化着一名老者!
看着身上的碎肉如雪片般地飘落,白朗乃至忘怀了疼痛。
没有人重视到这队兵士,老者的身姿乃至近年青人还矗立上三分,头却压得很低。当他们从林震远身前走过以后,林震远的手中多了一张纸。
冰片如刀,似是受了某种巨力的牵引,削下了白朗的双耳,切碎了他身上的银甲。
又是过得两日,大雨终是垂垂势微,转为纤细雾雨,却又久下就停,担搁了行军的日期。
直至半晌以后,林震远才有所发觉。
林震远深吸一口大气,强自将表情安稳下来。但鄙人一时候,他的整颗心脏却又不得不加快了跳动的频次,因为他的面前呈现了异乎平常某种奇特景像。
但见纸张微黄,仿佛是浅显的黄纸!但仿佛又极不浅显,上面的笔迹大抵是用朱砂混着某种不成知的彩料誊写而成,殷红如血。
某日暮时,细雨濛濛,天气渐暗。
林夫人既喜且忧,喜的是夫君被皇上重用,孩儿也是极有天赋,终要改了林家家声。
奇特的是只要白朗头顶上三尺之地,雨如瓢泼,而林震远身材的四周还是毛毛的细雨。
翌日一早,天光放明,林震远参军机处取了行军文书,领兵北下,临走之际,一再托嘱林夫人道:“孩儿拜师黄鹤,定会托人送来贺礼,也望夫人手札及时告之。”
林震远点了点头,谨慎的地将那张纸条打将开来。
白朗头顶上的雨滴越来越大,空中的雨水刹时凝成了藐小晶莹的冰片,砸在了白朗的头上,灌入了他的肉身当中。
面前的这一幕过分诡异!
这一日林震远领兵行至青恋山脉一处山坳,看着那载有粮草的马车堕入泥泞当中,感慨天不随人意,因而命军队扎下营来,待到大雨停了再行向北。
但是不知为何,雾雨越下越大,终是变成了豆大的雨滴,砸在了白朗的身上。
林震远略微一怔,伸手格开,出声说道:“吾为一军之将,怎能连这丝细雨都是接受不住?本将虽非武将,但兵士们仍有成千上百的立在雨中,死守着他们的岗亭,我身为一军之将又怎能不做出个榜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