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也不敢乱走动,只能在门口候着。却等了半个时候也不见有人出来,双腿有些发麻,冷风呼呼的吹在脸上,冻得要命。
映月不知她的身份,但是看她向公主行的是大礼,应当也是个宫女女官之类的。她忙寻来托盘,将经籍端到如是面前:“这是万岁爷为给太后祈福亲身誊写的金刚经。”
转眼已到夏季,康熙本年巡行塞外只要三个月时候便回。跟从的皇子也少,统统安然无事。
映月见他固然穿的肮脏但是烧的炭倒是外务府供应各宫主子的银骨炭,此人不管是谁,职位必然不低。
十公主瞅见他点头,笑骂道:“你也不说甚么好东西,见了我也没见你行过大礼。要说高慢,你也算一个。真不晓得皇祖母如何容得下你们俩。”
态度不免恭敬了几分,道:“奴婢才刚被分到乾清宫,只做些洒扫上的活计。奴婢的姑姑癖好喝茶,我这都是跟姑姑学的。”
万岁爷把娜布指给十爷了?是客岁夏天跟着端敏公主进宫时看上十三阿哥的阿谁蒙古格格?她不是喜好十三爷的吗?
她便不再客气的坐下,那寺人递过一杯茶。映月伸谢接了,轻啜了一小口,只觉味浓醇厚,喉韵较着,回甘清爽,另有一股很幽微的兰花香,舌头不觉被吸引住。她又将茶放到鼻子下闻了一闻,兰花的香味香更浓而清长,脸上不觉含笑。翻开茶盏,瞥见内里茶汤色清澈橙黄,叶底厚软黄亮,叶绿朱砂红边或红点。
绿杏的病情还没有好转,映月去看过她两次,一向都是痴痴傻傻的抱着枕头当作是本身的儿子。她模糊有些担忧,如果治不好绿杏如何办。克日来,戴萤越来越放肆,只要遇见她就找她费事。她怕掉进圈套,尽量不本身伶仃外出。
“这是武夷山出产的老枞水仙吧?”
他点点头。“以是我看她不幸,在冷风里站了半个时候,才赏她口茶喝嘛。”
却不想还是有必须伶仃外出的时候。太后一贯礼佛甚为虔诚,康熙每月也会亲身誊写经籍送往宁寿宫。本来这是斑斓的差事,映月来了以后却被斑斓安排到她身上。
“小丫头,来,过来喝杯茶。”有个声音自南边传来,映月往南挪了两步才看清刚才说话的人,是个年近四十的寺人,帽子斜戴在头上,衣服也错着扣子。坐在回廊下的小火炉旁,点头晃脑的捧着杯子在喝茶。
他冲动不已,豁然站起家问她:“你但是姓李?你姑姑但是叫佳茗?”
映月听他说十公主,仓猝跪下施礼:“主子见过十公主,公主吉利。”
“我本日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竟能让我们的顾公公不吝茶叶请她喝茶?”映月闻声背后传来的声音从速站起来。转头瞅见两个妙龄少女,一个身穿胭脂色氅衣,白嫩娇俏。
映月将茶盏捧在手里,不觉又想起姑姑。有些失神道:“姑姑说,品茶第一步当为饮,再你不看它的光彩形状和香气之前,仅凭味道就品出茶是何种,产自那里,那才是真本领。何况,如果茶的味道不是你喜好的,它的光彩再美,味道再香,对你又有何用。”
十公主说道:“如是,你甚么时候能改改你的性子和脾气。这个宫女都在佛堂门口顶着北风等了半天了,也不见你出来。”
连太子爷都不放在眼里,是够孤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