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时不到,映月就到了端凝殿,先查抄了一遍昨晚备下的衣裳,又用昨晚姜娆送来的蒙顶黄芽泡了一壶香茶,统统都清算安妥。斑斓便来了,瞥见她在殿里,很惊奇,又看了看桌上泡好的茶,便了然了。心下道:这个李映月,看来很懂端方吗!今后,本身就安逸了。
斑斓服侍完天子换衣,返来便对映月说要带她去四执库见地一下。留下小鳞子跟着李玉服侍天子。
直到瞥见火线浮波湖旁太湖石后两个石青色的身影,她才想起来。怪不得这么面善呢,本来是十三爷的侍从。
她从腕上褪下一个赤金镶红宝的镯子,递给映月:“姐姐,这是我娘最喜好的镯子,我进宫的时候娘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给你,你带在身边,如同我伴随在姐姐身边一样。”
姜娆冲映月使使眼色,映月走到斑斓身边:“徒弟,您就收下吧。这也是姜娆的一番情意。”
“你来了,真好!映月,你不晓得我有多驰念你们。”
姜娆欢畅地拉着她,两人跪在地上,对着窗外的玉轮赌咒:“我年姜娆(李映月)本日结为金兰姐妹,自此吉恶相救,休咎相依,磨难相扶,黄天在上,厚土为证。”说完对月磕了三个头。
两人安设好躺在炕上闲谈。蒲月的天,夜间已有些沉闷,窗子开着,透过纱窗,深蓝色的夜空,一轮明月洒下万千清辉。
她固然内心没底,但还是点点头:“是,徒弟。”
四执库的主管寺人冯毅见了斑斓,忙迎出来,打千、让座、奉茶,连映月跟着也享遭到前所未有的礼遇。
映月领命,收好了茶,同姜娆牵动手有说有笑回了下处。
斑斓晓得姜娆的为人一贯也是有些傲岸,不爱和宫人打仗。也对,出身好,父兄深的万岁正视,又是正房嫡女娇蜜斯,天然傲岸些。也罢,且反面她小丫头计算。
除了一套吉服外,另有两套常服,一套寝衣。若赶上皇上临幸妃嫔的时候,寝衣得预备两套。皇上召幸嫔妃后,她们还得出来给皇上换衣,想想就脸红。
内心倒是无端生出一些欣喜,笑着走到胤禛和胤祥跟前,端方地施礼:“奴婢见过四爷、十三爷。”
映月心下考虑,姜娆背后丰年家,胤禛即位后又是贵妃。不管年羹尧将来结局如何,但起码现在,年家是个不错的依托。
“这到底是姜娆的一番情意,还是你的一番情意?”她一句话说的映月哑口无言。
“映月,你跟着他去吧。我先回乾清宫,我怕小鳞子一小我找不找东南西北,再惹怒了万岁爷。归正你刚才对交代的流程看的也清清楚楚,应当能行。”
昨日才见过他们俩,本日又碰上了,不晓得是不是缘分使然。她悄悄抬眼,却正瞅见胤祥看看她,再转头看看胤禛,冲她无法的摇点头。胤禛倒是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映月跟在她身后,想起昨早晨姜娆说的话,说斑斓是已故孝康章皇太后的远房侄女,也就是康熙的远房表妹。从小性子就桀骜不驯,本来定了婚事,不晓得为甚么,死活不肯意结婚,就跑到宫里来了,一呆就是二十年。
她笑着点点头。
斑斓最见不惯这这主子溜须拍马的模样,没好气道:“我去那里,还用的找同你报备吗?”
斑斓正在说着清算各种衣裳要重视的琐事,就见姜娆抱着一个青花茶叶罐出去。笑嘻嘻地走到斑斓面前:“姑姑,这是我贡献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