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甚么在呼喊九黎,从紫暄殿到濯清池,一步步走出去,目标都很明白。
黛蕊撑着嘴角的弧度,转脸看向九黎,柔声说:“九儿,你阿爹说呀,等你回家应当另有一段路,别担忧,我们都在家等你。”
“我家么?”
“此处是禁地,你……”云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面前的气象惊呆了。
游冬将九黎带到无生殿,正欲分开,便见她拉住他的衣角,低头认错:“师父,九儿不是用心的,我先前是有问过锦儿濯清池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晓得为甚么会去。师父,你要信赖我,此次我真的没有要肇事。”
“云哥。”一声叫喊,倒是让战云槐手上一顿,九黎趁机挣开来,后退好几步,小手捂着被捏的通红的下巴,一脸警戒地看着他。
“你……”战云槐欲言又止,几次思考:“真的好吗?”
“你是谁!为甚么要化成她的模样!”战云槐一把扼住九黎的下巴,毫不客气地捏紧,用力之大,指节都泛白。
黛蕊说:“如果能够,你就下凡吧。也为我守一世情,今后今后,你我皆放下。然后,你在九重天上,我在天国深渊,不复相见。”
“可你是因为我才……”看着那张脸,还是像之前一样美,会像之前一样笑,只是少了当初的倔强,他晓得着对她何尝不好,但是就像黛蕊说的,他确切放不下。
“我有阿爹?”九黎想了想,仿佛终究找到了例子,问:“阿爹就近似于龙珑的父王那样的吗?”
再看池中,本只要池水的濯清池,缓缓长出了荷叶,又次第立起了菡萏,缓缓盛开。
“放心吧,我现在很好。”好似感受氛围不再那般凝重了,黛蕊敛起神情,轻声地跟战云槐说:“此番让九儿来此,是因为我感遭到了你的惭愧,已成执念在你心中。倘若你再没法放下,恐怕成魔。”
黛蕊!许清欢吃惊地看着菡萏花开间的女子,娇媚而风情。
“你……你如何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九黎看着黛蕊,捂着脸,一脸吃惊。
“好,我去。”战云槐哑着嗓子点头。
“云哥,你应当晓得,过往的统统都是我志愿的。倘使你当真感觉惭愧,没法放下,那你便去做一件事吧。做完这件事,我们就两不相欠,如何?”
她俄然想起分开那天,飘落而下的槐花,刚好到云战的掌心。思及此,她的手放到腰间,软剑上的槐花络印此时仿佛微微发烫。
话音刚落,便闻声“咯嗒”一声,她回声昂首。
然后垂下头,泛着法典,仿佛想着甚么,将册子又翻了好几遍,仿佛在寻觅甚么。
战云槐,云战,槐树……
她看着九黎瘫坐在地上,厥后渐渐地伸直,最后抱着双膝,将脸埋在双腿之间,压抑地抽泣。
九黎仿佛这才回过神,眨巴眨巴眼,眼睛里满满的迷惑,摇了点头。
“黛蕊……”战云槐呆呆地望着黛蕊,怔愣在原地,嘴唇爬动,很久后问到:“你还好吗?”
许清欢脑海中闪现出跟南瑾瑥坠崖后的那段光阴,本来,那些事,是真的存在过。
比拟之下,只要正中心的池子看起来还不错,以琉璃瓦筑边,池水清澈见底。大抵这个殿就是以这个池子定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