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扶着她,刚走进院子,还未走到配房门口,就闻声身后一声密意的叫喊:“清欢。”
“皇叔呢?”南瑾瑜坐在龙椅上,手放在膝盖,抚了抚龙袍上的褶子。
望着火线那抹颀长的紫色身影,许清欢轻抿着唇瓣,福下身子:“见过梁王殿下。”
再加时,就挽起了发髻,加的是木钗。是生母慕晓芹赠送的。
璇城的夏季下着雪,大雪纷繁扬扬,落在许清欢的青丝上,像是洁白的羽毛别在发间。
然后,许清欢捧着暖炉,慕晓芹搂着她,轻声哼着小曲儿,柔情又欢畅,冷僻的定远侯府,一下子变得热烈温馨起来。
林檎不比普通的部属,他只对南峣暄跪过,就是见着南瑾瑜都只是抱拳施礼,俄然跪在她跟前,北君语还连退了两步:“你这是何为?”
皇宫里与贩子分歧,每隔一处就点着一盏宫灯,特别是在这年关,宫灯更是敞亮。
“是吗?既然如此,我们就算两不相欠。我就不消对破坏你名誉感到抱愧,你也不必介怀之前的事。”许清欢提起裙摆,微微一福身,然后淡然转成分开。
“如歌,困了吧?”看着脑袋一点一点的许清欢,慕晓芹慈爱地坐到她身边:“娘给你唱歌好不好?”
“你说得对,之前对你,每一次都并不纯真。对此我感到很抱愧。”但……
许清欢淡淡一笑,立于原地,不言不语。
过了年,定远侯府就忙翻了天——北如歌十五岁及笄礼到了。
宫里除了南瑾瑜例行赐的菜,本年太后和太皇太后都别离赐了年菜。
后院清净,前厅热烈。
林檎沉默。
言者偶然,听者故意。那没法粉饰的哀痛,听得北如歌都不由得心颤。
许清欢立足台阶前,望着那苍劲有力的匾额,安静的心湖又出现圈圈波纹。
“必然要与我这般疏离吗?”
看着她不温不火的神情,南瑾瑥嘴角出现苦涩,好罢……统统皆是他咎由自取……“哪怕一个字,你都不肯意跟我讲?”
南瑾瑜一样抬手作虚扶状。
“生辰欢愉。”南瑾瑥看着北如歌发髻上的赤金衔南珠金钗,不由得瞳孔一缩。将手中的景泰蓝镶红珊瑚快意金簪藏入宽袖当中。
她梳着双环髻,及笄三加的初加是木笄,由南崔乐所赠。
北如歌含笑点了点头,以表谢意。
许清欢的手攀上梅枝,手指悄悄微曲,只闻声“喀嗒”一声,梅枝折断。她执起梅枝,将梅花放在鼻翼轻嗅,方才沉闷的心境安宁了很多。
“部属大胆,还请太皇太后移驾,随部属去一个处所。”
闻言,北如歌朝南瑾瑜和北君语福了福身子,以示施礼。
行了及笄礼,北如歌一一跟南瑾瑜、北君语、南崔乐施礼,表示谢恩与戴德。
她轻叹一声,别开脸,回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刚走一小段间隔,脚步就停下。
“他是不是又去找她了?!”北君语神采一沉,调子不由得峻厉。行及笄礼的是北如歌,南峣暄又见不到的,还真是当她这个老婆子是眼瞎心盲不成!
低垂的头,头发落下一缕顺着脸颊到下颚,红烛的覆盖下,暖和中闪动着愁闷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