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师无咎却推开了魏无涯的手,向后退了退:“师兄,我不能分开这里。”
“混蛋!”
世人见他态度果断,本想再劝,却被他一个眼神吓退下来。魏无涯已经好久没有如许疾言厉色过,他的内心现在正被没顶的绝望包抄着,那种惊骇让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魏无涯打断师无咎的话:“我晓得你想做甚么,但是你让师兄该如何办?若你真的葬身此处,骸骨无存,你让师兄如何独活?”
魏无涯恍恍忽惚间听到了师无咎的声音,就像是溺水的人俄然之间抓住了拯救稻草普通,全然不顾本身的身份,狼狈不堪地抱紧劈面的人,唯恐他会从面前消逝一样。
魏无涯见他如此果断,内心虽不舍却也非常欣喜。他又倾身上前紧紧抱住师无咎,在他耳边叮咛道:“你且在此地放心保养,我每日都会来看你。”
魏无涯抬起手悄悄抚过师无咎那双红肿的唇,心疼道:“我骨子是个无私的小人,我情愿拿全部天下来换你余生的安然。”
“师兄,你听我说这些话,会不会惊骇我?”
“好,我这就走。”
师无咎望着魏无涯那张因为惶恐失措而显得愈发惨白的面孔,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师兄如此惶恐失措的模样。如许的师兄让他更加感到惭愧和心疼。
“师兄!师兄你如何能来这类处所!”
这些年来他一向是四方城的支柱,没有人看到他为了谁如此惶恐失措过,阿谁一向高高在上如同神祗普通的男人为了师无咎敛去了一身的风华,成了一个挣扎在尘凡里的不幸人。这怎能不让人可惜和叹扼。
魏无涯既然早就晓得他被白舒歌节制,天然对他有所防备,以是听到他提及这些事魏无涯一点都不感到震惊。他只是心疼师无咎,心疼他被那妖人害得这么痛苦。
若这世上真有神灵,请听到我的祈求。我甘心平生被困此地,只求师兄平生安然。
“但是……”
“大祭司!”
“我曾传闻这世上罪大恶极之人需经历业火燃烧方能洗去罪孽,我本是该死之人,误突入此地,轻伏羲大神为证,我甘受烈火焚身之痛,只求此身罪孽不再祸及别人,今后若再生恶念,便永堕赤烈焰海,生生世世受焚心噬骨之痛。”
魏无涯拖着病弱未愈的身材突入那扇门时,四周的统统无一不在提示着他曾经经历过甚么。那炽热的火舌像是要把他的身材熔化普通,五脏六腑因为落空了内力的庇护而几近要被烧成灰烬。
“为甚么?”
师无咎抱住本身的头,神采慌乱地埋在魏无涯的怀中:“我本来是想来这里告终本身的性命。我晓得要想摆脱白舒歌的节制,只要毁去本身的身材才气完整摆脱他的节制,以是我想……”
师无咎擅闯炎狱这件究竟在是魏无涯始料不及的,他不在乎这究竟是师无咎本身的志愿,还是白舒歌在暗中把持他,他只晓得他不能让师无咎死在这里。
“但是此处地火炽热,你怎能在此久留?”
“咳……”
“为甚么要私行闯进这里来!你知不晓得这里是甚么处所!?你要吓死师兄吗!”
“师兄可千万别来,你一来,我如何放心?我这脑筋里就只想着如何靠近你……”
魏无涯按着剧痛不已的胸口,撑着最后的力量冒死朝着深处走去。但还未走两步便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