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要分开乾州,再也不想返来。

但是对于许南风来讲,在君疏月失落的那一刻起,这世上已经没有所谓的家了。谷墨笙临走时对他说君疏月尚在人间,他会穷尽毕生之力将他找到。但是许南风看着他甚么都没有说,他像是已经完整死了心,如同一团燃烧得炽烈的火被俄然浇熄,只剩下一把惨白的灰烬。

我今后的欲望,就是找个有山有水的处所,带着你和阿疏,我们三小我过清闲安闲的日子。

“如此最好不过。”

从马车里走出来的阿吕脱去了伪善的面具,阴冷着一张脸站在红拂和红袖面前。他是辰国公和聂家长公主的儿子,而当年名震天下的绝云军统帅恰是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长公主。但是聂衡身后,北沧朝廷群龙无首,绝云军在兵变中被皇后凤氏剿杀殆尽,长公主眼看难挽败局,为了保存绝云军最后的力量,长公主命丈夫斩下本身的首级献给凤后,以示投诚。而后辰国公将吕靖言悄悄送往乾州寻觅许南风母子的下落,但彼时南风之母已身故多年,而南风则是被一户山野村民扶养长大。吕靖言找到他后便以阿吕的身份相伴摆布。本筹算待机会成熟就送他回北沧主持大局,却不想君疏月的呈现让统统都偏离了他的打算。

谷墨笙看着如同活尸普通毫无活力的许南风拂袖而去。

少主……

红拂红袖不敢违逆他的意义,只好黯然退下。这时绝云军统帅蒙烈纵马而来。这些年他暗中暗藏在乾州庇护许南风的安然,实在内心早已钟情于他,只是碍于身份差异始终不敢有所超越。此次吕靖言撤除君疏月,他自是最高兴不过。

想到君疏月,红拂和红袖内心也皆是没法安静。当日她们亲眼看到阿吕命人挖去君疏月的髌骨,还用手腕粗细的铁链锁住他的手脚,如同关押一向牲口普通将他锁在铁笼当中。她们不晓得阿吕与白舒歌暗里的买卖,只晓得君疏月这一去,怕是再无活路了。

阿吕红着眼眶跪在榻边,模样看上去亦是万分蕉萃。许南风转过甚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冰冷而又陌生,和当初阿谁喜好玩弄他使唤他但是又会悄悄给他添衣盖被的许南风已截然分歧了。

而冰下本就暗藏着杀手,许南风方一落水,他们就簇拥而来。吕靖言没有内力护身,在冰水当中挣扎了两下便手脚麻痹呼吸困难,莫说救许南风,便是连本身也性命难保。

至于君疏月,现在只是废人一个,又落到白舒歌的手中,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是……阿吕晓得了……”

“君疏月的事我最后再警告你们一次,如果敢流露给少主只言片语,我会让你们比君疏月惨痛千万倍。”

他曾说过君疏月就是他的命,如果有一天君疏月不要他了,那么许南风也就死了。

红拂红袖见状忙飞身赶回马车,可为时已晚,只见冰下俄然探出几只铁爪死死拉住马车的车轮,那冰面已经分裂,稍一用力马车便堕入了冰水当中。红拂红袖两人抽出袖中的琴诀,一左一右缠住车厢,而这时杀手刀锋已至,红拂红袖得空用心应敌,只能勉强躲闪,可稍一分神,那马车又向下沦陷。蒙烈眼看她们二人支撑不住,正想纵马归去,可他一人被七八个杀手缠住,底子有力相救。

君疏月只是许南风人生里一个不该呈现的不测,但是这个不测却也促进了某些事。现在的许南风既是地坊之主,又手握浮方城的奥妙,再获得绝云军的支撑,莫说颠覆凤家的统治,就算要一统天下又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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