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常秋合上视野浑浊的双眼,一滴藏了十年的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从他十七岁那年在上林苑碰到长公主,她玉冠金甲,红袍飞扬地纵马驰骋在六合间,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烙进了萧常秋的内心,他的平生今后必定要奉献给这个女人另有她深爱的国度。
许南风悄无声气地走到屏风后,萧常秋并没有发觉到他的到来,还是埋首在案堆当中,他一手握着笔,一手攥动手帕捂在嘴边。就算灯火暗淡许南风也看获得那手帕上已经是血迹斑斑。
北辰眺望着北辰襄扬长而去的背影,心中忽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之感。
“陛,陛下!”
“不错,你在北沧遇险的事一向被瞒得密不通风,我在东玥一点动静都没有收到,如果不是那封密信,我底子想不到项天陵会追到北沧去。”
“皇叔当日不是说到曾收过一份密信,信上说朕在北沧遇险,让你尽快出兵向凤氏施压?”
“萧相好生安息吧,本皇要走了。”
“我会安排他来见你。”
“陛下!”
“当真?!”
现在紫宸殿中,朝臣们已经尽数退去,全部议事殿内就只剩下北辰襄和北辰遥这对叔侄。安陵王之乱方才停歇,东玥朝廷并不平静,以是先前北辰襄在北沧遇险之事一向被紧紧坦白,北辰遥曾暗中派人前去北沧寻觅北辰襄的下落但都一无所获,没想到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北辰襄竟安然返来,并且他返来以后,一身的伤病仿佛也不药而愈,北辰遥虽多番诘问,但北辰襄却并不明说。这让北辰遥愈发猎奇他在北沧究竟碰到了甚么事,亦或者说是碰到了甚么人。
但是就在他们回到东玥不久以后,北沧就传来了动静,许南风已经正式规复聂王之子的身份,不久后便会即位称帝。北辰襄与许南风也算是了解一场,当初他也曾有过招揽之心,但又担忧此民气机太深不好把握,以是未曾厚交,加上厥后在北沧产生的各种变故让他们之间的态度再度窜改,本觉得在凤氏重重包抄之下,许南风孤掌难鸣,没想到短短半月之间北沧的局势就已被他一手窜改。
而这小我人都在寻觅,大家都想除之而后快的白舒歌此时已经跟从北辰襄回到了东玥。此番北沧之行,两国联婚之事虽因为凤家的毁灭而被停顿,但对于北辰襄而言,最大的收成莫过于获得了白舒歌。
这辈子碰到了你,我不悔怨!
北辰襄的话无疑让北辰遥的忧心更重。东玥与北沧相邻,两国之以是能相安无事十年也是因为凤氏掌官僚先除内患,得空外侵。现在聂王还朝,万民归心,两国之间还能承平多久?这个新帝是否会像他父亲一样是个杀伐不竭的暴君?
许南风说话间瞥了一眼桌上那墨迹未干的奏折,萧常秋即便到了此时都还在为他写着治世平乱的良策,那每个字句里都是萧常秋的心血,都是他在流逝的生命。
“陛下!”
坐在金殿之上的北辰襄闻言不由苦笑道:“他岂止是短长,他恐怕会成为我们东玥将来最毒手的仇敌。”
听到他口中的阿谁名字,许南风狠狠地一攥拳头。
许南风说罢幽幽叹了口气:“你没有对不起聂铮,他没有资格让你下跪,你对不起只是许南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