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想得倒是对,只不欲站队的大家都想出京,便不这么轻易了。你外祖父和你大舅怕是走不了,不过已是在给你二娘舅谋了外放了。”提及这个,韩先生显得轻松了些,眼角有了笑意,“若能顺利,此次你外祖的复书中会有提及。”
“郑牧此人有些见地,只是不肯过量透漏,不过他说的外间的景象,并未欺我。”韩先生和元姐固然住在山村里,可并未和浅显村民一样不问世事。每月韩先生都带了元姐去镇上住上几日,一来和外界互通来往,二来也让元姐长长见地,她如许的身份,必定不能做一个见地短浅的村里女人。除了这条动静线以外,韩先生另有一条更首要的线路,元姐也是晓得的,乃是村里的李二叔一家。当年二人来其间避祸,元姐的外祖父亲身安排了亲信管事的儿子,也就是现在李二叔先来探路。李二叔来了以后,开端卖力村里与镇上的买卖,几近每日都会下山。李二婶也是家里安排过来的,只说是来探亲的,和村里搭上干系,又嫁了李二叔,帮着韩先生家做活计,照看元姐,传起话来也甚是便利。
“此人有些工夫,便是在襄阳城里也够看了。我这些门生们明早去送了他,转头来上课必是心不在焉的。”韩先生摇点头笑了笑。
韩先生和元姐当然也是改名换姓来到其间,可与村里人却另有说辞。村里人都晓得韩先生乃是秀才出身,很有学问,本还能持续考取功名,可惜获咎了上边的人,只得窝在山村里不得转动。而元姐则是父母都没了,本家容不下她,是以跟了娘舅糊口。
外边二更的梆声响起,舅甥二人便各自回屋歇了。
元姐嘻嘻的笑,二人又提及郑牧来。
“虎子。”是郑牧,他似是有些不欢畅,沉沉的声音让男孩子们都不敢出声。“你这才多大,如何能从镇上返来,难不成我再把你送返来?”
“那太好了。就是不知二娘舅外放到那里,若能来湖广这边就更好了。”
“吴王的势头更加大了。淮王就番以后,京里都避其锋芒,很多老臣都欲解甲归田。吴王生性残暴多疑,怎会容他们想走就走,纳了几位侧妃不说,还让贵妃胡乱指婚,真不知是攀亲还是结仇?”韩先生说着,脸上暴露调侃的笑,可转眼有叹起气来,“如许的人恰好时运甚旺。淮王还想着皇上另有春秋,与其在京里与吴王斗法,不如去封地策划,可这去了还没一年,宫里就传出皇上中了风。恰好淮地又逢大旱,淮王真是应接不暇,吴王母子怕是要抖起来了。”
“本日谁也不准送我下山,如果谁不听话,我今后见了他,再不与他相认。”郑牧说着,从路边树上劈下一截树枝,掷在地上,本身退到树枝前面,又道:“谁也不准超出这条线。”说罢还专门点了点虎子,“虎子替我看着,谁敢犯戒,今后写了信奉告我。”
“这边确切不错,阔别京畿,能安稳很多。这两年也算风调雨顺,何况楚王也不似吴王和淮王普通能折腾。”韩先生眯起眼睛想了一会,低声道:“楚王到武昌也有七八年了,行事非常慎重,于官方也多有奖饰。若非春秋比其他几位都小些,且舅家不显,这会儿天下的情势怕是要变一变了。“韩先生说着,思路飘的更远了。
待韩先生回过神来,见元姐还是发着呆,便笑道:“小丫头比我想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