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轻身工夫都是极好的,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林启的竹屋前。可儿还没进,曲觞的脸就先沉了下去――林启已走,竹屋内天然已经没了呼吸声。顾清远自是晓得为何,可又不好说甚么,只得清了清嗓子,率先推开门,同时打着太极含混道,“师父许是有甚么急事……”

“第一,你不晓得师父要做甚么,也不晓得他在那里。你找不到他。第二,”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岂会被对方的气势吓到?顾清远面上含笑暖和,伸出了第二根手指,“你真当北溟神殿是我们后花圃,随便闯随便进的?你觉得师父为何要留下这字条?曲觞,想死你也别赖在我身上,害师父恼了我这做师兄的不卖力。”

即便现在万花谷实权尽在曲觞手中,可曲觞不讨,林启不提,上面的人也毫不谈及此事,这明面上的“万花谷谷主”还是是林启本人挂的名。同大多数南雁门派不异,万花谷也成心味谷主的镇派之宝。只是不像傍门杀气重重,净是些刀剑枪弓,万花谷秉承了一贯的风雅风格,选的乃是一块玉佩。

眼下流言四起,虔诚的墟神信徒、泛博败溟子民对神殿被困一事群情纷繁。即便目前环境还在可控范围以内,但万一大众发作,或者有人趁机煽动情感,那将是对皇室多么倒霉的局面?!父皇他如何敢……

以最贵重的巴掌大的紫玉为料,令“画绝”白初画图,经“工绝”安语钦亲手经心砥砺数月而成。吉祥紫云连缀,灵芝玉树缠绕四周为饰,中间则是由数片似叶又似花瓣的曲线构成的图案,形同一朵盛开的万花谷独占的“晴昼”,又有些“万”的古笔墨模样。

――有甚么值不值得的呢?这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啊……

廉安跪在殿内,看着白曜辰渐行渐远的红色背影(与别国以明黄为尊分歧,北溟因信奉墟神,自古便以红色为贵),不知怎得,心莫名凉了下去。

【棋子就位,博弈厮杀。】

顾清远瞄了眼曲觞冷峻的眉眼,自顾自耸了耸肩。贰心下实在也是有些不乐意的,只是一则为了制止给小师弟糟糕的表情火上加油,二则长年挂笑办事油滑的风俗使然,这才将不满掩蔽起来。才刚从君兰阁回谷还没一天,师父就又急仓促地分开,难怪阿觞气不过,怕是有人要不利了。他闲闲地扇了扇折扇,上面恰到好处的几笔墨色兰草适意空幽,衬得人愈发白衣胜雪、风骚俶傥,只是唇边那一抹笑,毕竟多了几分不经意的冷然。

曲觞冷哼一声,只是顺着顾清远翻开的门走进屋内,到也没再说甚么。

本日怎得……莫不是,睡着了?或者――

曲觞抿了抿唇,态度稍稍和缓了一些。

“殿下,请慎重三思!”廉安即便暗卫,也是谋臣。向来寡言多做的他,竟可贵打断了白曜辰的号令。身为太子亲信,他深知现在北溟动乱,权势还未扎根安稳的白曜辰,踏错一步便是死无全尸。难遇贤主,难逢明君,乱世天下的梦岂可在这里留步立足。“殿下的抱负,可值得?”

“还废话甚么。”曲觞紧了紧手,玉佩油滑的边沿隔到手心微疼。合上眸子,他深吸一口气,再度展开后已经规复了沉着,唇角勾起噙着三分暗含别扭的讽刺,回身拂袖拜别前,只丢下生硬的三个字,“峒宇殿。”那是他凡是措置万花谷事件的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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