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林茂就见着他从之前丢在门口的厚重衣物中翻找出一只马鞍状的牛皮水袋来。那水袋现在鼓鼓囊囊的,本来是浅褐色的皮子,这几日下来已经被血染成了黑红色。
林茂虚虚地说道,只道常小青与平常一样,见着他身材有恙便闷头有些闹别扭――他这个小门徒自小便有些沉默寡言,一点儿情感全数收敛在内心,也只会在林茂面前稍稍暴露一点。偏生就是因为如许,林茂便也格外要心疼常小青一些。
房间在这一刹时里静了静。
林茂朝常小青那处看了看,只看到白发男人还是垂着眼皮盯着他的掌心不作声。莫名的,林茂便被常小青看得感觉本身的掌心竟然像是被甚么温热的东西燎了一下普通,有些发烫。
“如何又猎了鹿……”
常小青的脸一点点地白了下去,林茂有些严峻地抿了抿嘴,想要说些欣喜的话,喉咙却像是哽住了普通,半晌没挤出只言片语。
“师父。”
林茂一愣,将茶盅放下来又看了一眼。
过了半晌,常小青渐渐用手指卷起袖子,抚上林茂的手心,细细将那血迹擦拭洁净。
也不知怎的,林茂对上常小青泛着暗红的视野,胸口倒是微微一跳,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游丝般窜过他的贰心头,稍纵即逝,无从切磋。
或许是不谨慎,小门徒的拇指粗糙的指腹划过林茂的掌心,顷刻间竟引得林茂颈后一酥。
“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逞强,也不会让师父你被困在这里。”
但是回想起那一日在碗中见到的怪蛇模样,林茂心知恐怕那又是不晓得从哪儿找来的奇珍奇蛇,恐怕也因为如许那一碗蛇血才有那样的服从罢了。现在忘忧谷内冰天雪地,常小青又有那头痛症失魂症在身,林茂不忍心小门徒徒劳驰驱,便也未曾点明此事。
林茂忍不住皱眉道。
常小青哑着嗓音道。
常小青的声音适时响起,倒是让林茂突然回过神来。常小青转过身,谨慎翼翼端着一只茶盅递到了床前。那茶盅中凝着一汪素净的红,是鹿血加热以后将将凝成的血冻――也恰是林茂每天都要吃的鹿血羹。
过了一会儿,常小青俄然又起家往门口走了畴昔,口中道:“我本日给你猎了头鹿,那鹿的心头血我留了下来,待会给你做点鹿血羹吃。”
自从他奉告常小青知名白叟的那番谈吐,说是要吃些血气畅旺的食品以后,常小青便常常进山猎鹿,然后取那公鹿的心头血返来合着鹿茸和鹿肉给林茂熬肉粥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