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年青时候她也是爱过天子的,但是那点儿至心很快就被这无情的深宫给消逝了,这些年来跟着她渐渐大哥,早就对天子断念了,甚么爱不爱的,早已是过往云烟,现在剩下的只要满心的不忿和恨意。
当然,让德贵妃吃不下睡不着的,不但仅是因为见不到十四,绝大多数的启事是因为前次十四阿哥让平郡王府老福晋送来的那封血书。
“皇上幼年即位,当初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擒鳌拜、灭三番、平噶尔丹之乱……皇上的功劳如果要细细说来,臣妾恐怕说的口干舌燥都说不完呢,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旧事都是过眼云烟,哪怕您畴前是个巨大的君王,现在也是瘫痪在床的一个废人罢了,若臣妾是您……与其这也窝囊的活着,让人看笑话,还不如早早赴死,不但是一种摆脱,还能风风景光葬入皇陵,享子孙香火呢,皇上您就是舍不得死,舍不得您这条命,以是才沦落到明天如答应悲的境地,甚么万岁万岁千万岁……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德贵妃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一脸的舒畅。
德贵妃听了连珠的话后,悄悄抬手,表示她把人请了出去。
天子闻言神采一阵红一阵白,本想说些甚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天子的脸上丢脸至极,浑身都在悄悄的颤抖着,但是他底子就说不出话来,也动惮不得,他还觉得德贵妃是来看望他,陪他说话的,没想到人家倒是来咒他死的。
“何事?”四阿哥一边扶着靳水月下台阶,一边问道。
“宫里来报信的人说……几位福晋是因为一些衣裳金饰吵了起来,因贝勒爷不在府里,嫡福晋底子压不住两位侧福晋,以是才闹到了宫里请贵妃娘娘评理,贵妃娘娘气得不可,连晚膳都没用,罚三位福晋跪到了永和宫外头的砖地上,让她们跪足了一个时候后出宫。”苏培盛赶紧禀道。
德贵妃俄然驾到,屋内的主子们忙着下跪施礼,靠在大迎枕上的天子还哼了两声,仿佛是在叫她。
“没有。”苏培盛悄悄点头,永和宫也有他替主子安插出来的眼线,除了这些,的确没有别的了。
来天子这儿宣泄了一通后,德贵妃还是感觉不解气,若天子当初不偏疼,名正言顺把皇位传给她家四阿哥或者十四阿哥,那么他们兄弟也不会走到明天这一步,她家十四也不至于到处躲藏,连她这个额娘都不敢来见。
“皇上一向偏疼胤祁,对胤禛他们但是够狠心的,现在胤禛还让您活着,要等您归西后才肯即位继位,实在是孝敬至极,连京郊庄子上送的西瓜都要拿来贡献您,皇上还真是有福分,不过臣妾内心却憋的慌,您说您这个做阿玛的那么苛待儿子,他却让人好好服侍你,还真是不值得。”德贵妃看着天子,笑眯眯说道。
固然四阿哥尚未即位继位,可德贵妃在宫中的职位早就今非昔比了,她固然没有管宫中这些噜苏的事儿,可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她,现在她的风头,她的严肃,早就盖过了统统的嫔妃,成了名符实在的后宫之主了。
天子勉强抬了抬手,嘴里哼了好一会,才说出来一个“好”字。
“奴婢也不晓得,不过嫡福晋神采很丢脸,两位侧福晋都抹着眼泪。”连珠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