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这几年日子难过,并没有节余,因祖父官复原职不久,家中值钱的东西就是她满白日时那些朝臣们送来的,底子没有现银子,此次给梁九功的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量,还是大伯昨儿个将那日的重礼变卖后凑来的,足可见得他们伉俪对她的宠嬖。
靳水月从娘娘怀里探出头,看着梁九功一脸欢畅的模样接下荷包,内心就格外妒忌。
梁九功的确是康熙身边的大红人,可儿家再红,也是个正六品的寺人,她白氏好歹是堂堂河道总督的夫人,四品诰命夫人,至于在人家面前如此谨慎翼翼、卑躬屈膝吗?
“芸娘,你谨慎点啊,乳汁都弄到三蜜斯脸上了。”中间的小丫环花穗低声喊了起来。
靳水月闻言无语问彼苍啦。
“老夫人留步,大爷、大夫人留步,主子告别了。”梁九功笑着说道。
“老夫人谈笑了,皇上叮咛了,县君入宫是要与八公主、十公主一块长大的,要管束也是敏妃娘娘管束,主子我就是个主子,服侍主子们罢了,敢超越便要掉脑袋,老夫人您不必送了,您留步。”梁九功仿佛都对白氏生出一丝不屑来了,说话也不是特别客气。
靳水月听到此不止一点点打动,因为昨早晨大伯母高氏过来抱她时,就和大伯筹议要给梁九功多少银子了。
她也担忧祖父分开后,便宜祖母会在府里作威作福,伤害大伯母和大伯父。
靳水月闻言真是想翻白眼,她是那种没奶吃就会哭闹的孩子吗?
一千两银子意味着甚么?
县君又如何,看似天大的荣宠,可也要有命享用啊。
靳水月毕竟是个婴孩,入宫后无依无靠的,除了靳辅的乳母和两个丫环能够跟着稍稍顾问外,连一个背景都没有,伯父和伯母才想着走梁九功的门路。
靳水月被乳母紧紧抱着,并不能瞥见身边的人,但她听到世人在告别,内心一阵阵难过,很舍不得。
看着窗外的太阳都照到了她床上,眼睛刺得生疼的靳水月有种想哭的打动,不晓得是不是变成了小孩,神经比较脆弱的启事。
但是,大人们可不晓得她在想甚么,乳母每次都很卤莽的把那东西塞到了她嘴里,仿佛迟上了半秒钟她就会哭一样,弄得靳水月几次都差点被奶水呛到。
进宫啊!
她们不晓得的是,靳辅并未走远,还在门外,她们的话,靳辅和靳水月一字不漏的听入了耳里。
“晓得了,晓得了,你这丫头,人不大,倒是操心多。”乳母应了一声,又喂靳水月吃了一小会,才拿着披风将她包好了,抱着出去了。
“公公,真是不美意义,要不我让乳母把她抱出来吧,这孩子本日也太能睡了一些,让公公久等了,这会她已经起家了,等乳母喂了奶就抱出来,梳洗不梳洗倒是不打紧,不过是个孩子。”白氏早就命人搬来了椅子,梁九功却一向推却,不肯坐下,现在她晓得靳水月已经醒了,当即在梁九功面前笑着说要将孩子抱出来,唯恐获咎了这个天子跟前的大红人。
皇宫但是传说此人吃人的处所,绝对不比留在靳府中安然,靳水月的确没法设想将来会如何,本身不过是个刚满白日的小屁孩,进宫后会不会被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