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白做,也就是不拿粮饷却听公人使唤的编外职员,用后代的话说便是临时工。固然说是“白做”,但公人既然使唤了,多多极少也会给些茶水钱,别的民人碍着公人的面子,也会多少卖给这些临时工一些情面,这高低一活络,吃饱喝足便是无差了。
黄二杆子如何说也是积年的水匪,天然是早就开了窍的,当然听得明白黄昊话里意义,便也问道:“不知他会搞出多大的手笔?”
杨老爹上前一步,拦着了杨亭以后便也冷冷问道:“让你害人?害谁?”
这一问天然是问着了黄昊的专业,便也笑帮手编排道:“如果怯懦,也就是一笔几百两的买卖,搞一出贼喊捉贼,将黑锅扣在甚么飞贼的身上。如果胆小一些,一把火烧了官库……嘿嘿!”
周三儿忙也答道:“承诺给二十贯过手钱,还许了一个端庄白做的身份。”
周三儿听得一愣,但很快就答道:“赵押司是县里的赋税包办,身家多少当真难测,不过俺倒是晓得他在城南有一座两进的宅子,家里雇请了5、六个下人,别的名下另有一间生药铺,一间银钱铺,怕是千把贯的身家该是有的。”
见银铤早到了黄二杆子手中,可对方不但没有拿了银子走人,倒是拿着银子来问出处,便是如周三儿这等地痞也是觉悟,顿时也就闭了嘴不言,不过黄二杆子哪能容他冒充硬汉,便与杨亭使了个眼色,杨亭便是几拳打在他胸口,差点就把他打得背过气去,忙也喊道:“豪杰饶命!饶命!我说……我说,这是县上的押司赵棠交与,要我拿去害人!”
要说黄昊也是被吓了一跳,这上半句还在说甚么恶缘,下半句就画风一转就要杀人灭口了,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倒是被黄二杆子如此一问,倒也有些愣神。
黄昊再想了想,又来问道:“你可晓得这赵棠的身家有多少?”
只是,这般一审,赵棠和周三儿的奸计固然是透露无遗,可如何措置这周三儿就有些费人脑筋,黄二杆子正在思虑的时候,也就见潘虎和钟九对视一眼,钟九便道:“哥哥,此人怕是留不得,还是一刀杀了痛快!”
“不过就是个地痞,杀了于事无补!”黄昊随口一句,先把氛围缓上一缓,略微想了想便也持续道:“如果本日里,这厮不明不白的没了,赵棠那厮一定晓得因果,也一定会怕,说不得还会觉得这厮是昧了银钱叛逃……”
黄昊听了细细一想,又问:“他可曾交代你,何时动手把我欺诈进城?”
“烧了官库?”世人听得面面相窥,都感觉这般猜想也忒大胆了一些,毕竟官府的库房不是百姓的粮库,哪有这么轻易被烧的,并且以赵棠的狗胆,怕也包不了天,真要烧了官库可就是泼天大案,多少颗脑袋都不敷杀的!
黄昊倒是斩钉截铁,自打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以后,心中那另有甚么妇人之仁的设法,身为一个能够布局几十万人打战的天下缔造者,要说不晓得耍这等小小狡计,也太是瞧不起人了。
只是,他连细节都没想好,人都还没走到杨家村刺探,便遭人绑了票,现在听得能人来问要死要活,忙不迭的呜呜出声,待得口中的麻布塞嘴去掉,便也仓猝叫道:“要活!要活!爷爷如果要钱,俺身上便有五十两银子贡献!”
“这现在究竟该如何才好?黄大,你且拿个主张才是!”本日各种,杨老爹全都看在眼里,对自家这半子当然是更看重了一些,也不消黄二杆子他们拿甚么上不得台面的主张,便也直直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