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亭等人承诺以后,便也仓猝解缆往杨家村行去,黄昊瞧着他们拜别后,这也才信心满满的追上大队,径直往华容县去了。
父子俩对望一眼,都是有些无言,还是黄昊不耻下问道:“爹,这接下来该如何?”
走近一瞧,倒也都是熟人,走在前头的杨家村人便有人喝问道:“这不是杨家老十九亭哥儿么?这般时候为何歇在此处?但是才从县中转来?”
跟着潘虎却给黄昊使了个眼色,领着他走到别的一个江州车前,稍稍挪开一袋麻包以后,便也瞧着底下暴露一个被捆得好似粽子普通的人来,瞧他身上的皂色公服,想来该也是那赵棠赵押司了。
倒仓粮也便是经年的陈粮,代价比新粮便宜很多,拿来酿酒或是制成畜料非常实惠,每年新粮将出的时候,各家粮店必建都会低价售卖倒仓粮来腾出仓储空间。至于东湖村的白家兄弟,他们自酿的私酒也远近闻名,以是听得这般答复也算合情公道,再看他们的篾箩和江州车上塞满装满粮食的麻包,天然不感觉有甚么不当。
倒是杨亭答了以后,倒是顺着道理一脸猎奇的反问:“本日太公何故起了大早,另有你等凑了这般步队,倒是要进城赶集么?”
黄二杆子眸子儿一转,自便起家拿了摆在堂屋门前的镰锄,答道:“还能如何,持续作田!”
听得这般打问,还是杨亭站出来答道:“昨日我等传闻华容县里的万家有些倒仓粮要脱手,便也约了东湖村的白家兄弟一道入城买粮。”
待得瞧清了人面又看清了银子,黄二杆子便也对杨亭道:“亭哥儿,昨夜如何行的事,你且说说!”
想来,必定是赵棠卖力华容县中的赋税包办,不知何故亏空了千多两的银子,而刚好这时吴家的管家要他帮手清算一下黄昊,因而他便想出了一石二鸟的战略,整出一个监守自盗的“官银计”,并且公然他的行动没有逃过黄昊的预算,当真没敢搬空府库,只是取了一人所得。
当下就有熟悉的村人囫囵着把昨日的事情说了,而全部步队也没停顿,仓促过了五里坡后径直往华容县去。
但也见得,杨家堂屋正中一口香樟木箱里,层层码叠着一块块两寸长、一寸宽,半寸来厚的银铤子,三千两漕银听着很多,可分作面前这般五十两一枚的银铤,总计也不过六十枚罢了,恰好一口木箱便装完了。
事已至此,黄昊也没甚么好说的,不过却俄然省起一事,忙也问道:“不知那赵棠,爹和叔伯们筹办如何措置?”
一起上黄昊倒是脑筋不歇气的想了很多,以及十好几套各种应对的计划,表情忐忑,倒是黄二杆子和杨老爹满脸普通,且为了剧情需求更是把一脸的义愤填膺表示得很非常淋漓尽致,叫黄昊衷心的佩服。
只是,潘虎他们在行动的时候,倒也没敢真听黄昊的叮咛去帮赵棠搬空华容县的府库,不过将他本身搬出来的银子顺水推舟了罢了,别的还把赵棠本尊也给一并绑来,断了此事的尾巴。
待得村人步队走得差未几了,坠在前面的黄昊这也才靠近了杨亭等人,瞧着摆布也无落眼儿的人,这才压着心中的镇静,低声问道:“如何?”
并且黄昊两辈子生人,这般做事还是头一次,这般患得患失倒也是普通。
这宋朝一斤约是后代的六百克,且一斤十六两,三千两银子全重便差未几一百九十来斤,借着粮包来分离讳饰倒也刚好。不过也在这时,黄昊打眼瞧着地上江州车的车轮印儿,顿时感觉有些不当,本日晴和,昨夜也是无雨,可杨亭他们的江州车儿倒是在官道上撵出了莫约半寸深的车轮印儿,也就赶快交代:“你等速速回村讳饰,切莫逗留,统统等我们返来再说!”